无力保护至爱之人的绝望,是那样痛彻心扉。
后来父亲获救,虽然受了伤,幸好伤势并不严重,然而被劫持的人质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人质被穷凶极恶的歹徒割喉以后,直接从疾驰的车里扔下悬崖,找到的时候,满身血肉已经辨不出模样了。
电视新闻里,人质的家属痛苦地哭喊着,情绪激动地质问驻防军人,为什么你们没有死,而你们要保护的人却死了,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傅时寒在父亲长夜里一根接着一根的闷烟中,找不出答案。
后来,傅时寒心中便藏了一个山河梦。
投笔从戎,铁马山河,以一腔热血报效祖国。
霍烟这一段漫长的回忆结束,傅时寒的演讲也即将进入尾声。
在向父母和老师致谢以后,傅时寒的目光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穿过重重人群,轻而易举便锁定了坐在东南角的霍烟。
苏莞用手肘戳戳霍烟:“他好像……在看你哎!”
他的确是在看她,那样柔情似水的眼神,涌动着某种深挚的热忱。
两个人目光在空中对接,他翩然一笑,温润似玉。
“最后,感谢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谢谢你的陪伴。”
从豆蔻年华至青春及笄,她从始至终,一直陪伴着他,虽然两个人经常吵架,霍烟也总是嘟嘟囔囔说讨厌他,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他。
一路磕磕绊绊也走到了现在,她见过他最意气风发光芒四射的时候,也见过他落寞无措的一面。
“烟烟,往后余生,也请多指教了。”
第54章备胎
今年冬日的雪迟迟未落,偏等到平安夜那一晚,纷纷扬扬漫天洒下。街上很热闹,仿佛所有人都出来,迎接今年的第一场小雪。
商店门口时常能看见挂着彩灯的圣诞树,傅时寒撑着霍烟的花边儿小伞,跟她一块来到小花园的回廊中。
霍烟从包里抽出了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挂在傅时寒的脖子上。
“我给你织的。”霍烟胡乱给他打了个结。
羊绒围巾的质感非常柔软,绒绒的,一点也不扎皮肤,而且相当保暖。
傅时寒垂下眸子,望了望那胡乱被系成死结的围巾,轻笑一声:“是你织的就怪了。”
有这么好的手艺,你怎么不上天当织女呢。
霍烟撇嘴,咕哝他不识好人心,说道:“好啦好啦,是我买的,不喜欢就算了。”
她说着要将围巾取下来,傅时寒偏身闪躲开:“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其实霍烟是见苏莞大小姐最近总在织围巾,上课织,下课织,晚上被窝里还在织,一问才知道,她是要送给她和尚哥哥的。
霍烟问:“你有钱,干嘛不买一条啊。”
苏莞理所当然地回答:“买的哪有我织的贴心啊。”
霍烟看着那条被织得皱皱巴巴、中间还脱线、丑得简直没眼看的围巾,本能地觉得这事儿不能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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