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良久,他朗声笑道:“若说这块表为霍老爷子挡了灾祸,而当年也是他,冒着枪林弹雨,将我爷爷从敌营给背了回来。所以我爷爷总说,两家都是儿子,没缘分结成儿女亲家,不若结个孙儿女亲家。”
霍烟点点头:“爷爷和傅爷爷就像亲兄弟一样,小时候傅爷爷经常来我们家,跟爷爷坐在阳台上下棋。”
她到现在还记得傅爷爷那爽朗的笑声,就像个老顽童,总是喜欢逗霍烟玩儿,扯她的羊角辫儿,每次都把霍烟给逗得眼泪汪汪。
爷爷欺负她,孙子还欺负她,那时候她总觉得,傅家没一个好人。
霍烟喃喃道:“已经好久没见傅爷爷了。”
傅时寒说道:“周末我们可以去南山养老院陪陪他,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啊!”霍烟连连点头,笑着说:“只要他不扯我的辫子。”
“你只记得他扯你的辫子,还记得什么?”
霍烟皱着眉头:“老爷子还喜欢看我哭,我哭得越厉害,他笑得越开心。”
“那你还记得他说了什么?”
“老爷子说了那么多,我哪里都记得。”
傅时寒看着霍烟,眸子如同墨色渐染一般,越发乌黑。
他轻拍她的后脑勺,站起身离开:“自己去想吧。”
霍烟捂着自己的后脑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傅爷爷说过什么重要的话。
那一句话只是茶饭间的闲谈,那时候父亲母亲还有霍家一家人都在。
霍思暖像个小淑女一样候在爷爷身边,给他倒茶,俨然是一派懂事听话的乖孙女模样,说着好听的话,讨两位老人的开心。
而傅家老爷子却看也没看她,只是捏着霍烟这傻丫头的脸颊,把她弄得哭唧唧,满腹委屈。
老人那时候说的是——
“我喜欢这憨丫头,我要她来当我们家孙儿媳妇,也好闹闹我那没趣的小外孙,甭整天端得跟个老夫子似的。”
那句话,全家人都听着,却当是一句戏言,做不得真。
全场唯独傅时寒一个人,入了耳,便刻在了心底。
第25章
自那日以后,霍烟的学习更加刻苦。因为她渐渐明白,父母总是偏向于姐姐,她能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努力强大起来,才能够守护最重要的东西,面对残酷的现实,眼泪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她必须努力变强。
转眼十一月中旬。
零点刚过,男生寝室611便传来了某个公鸭嗓男低音跑调的生日快乐歌。
沈遇然唱完以后,许明意松开紧捂的耳朵,有气无力地说:“精神摧残费,每分钟二十五,支持转账。”
他说完倒在了床上,伪装成一命呜呼的样子。
沈遇然炸毛了,跳到许明意的床上使劲儿摇晃他:“臭和尚,休想在老四的生日碰老子的瓷,看老子的大力金刚掌。”
他一巴掌就要扇许明意脸上,许明意立刻转醒,对着他双手合十:“善哉,善哉。”
向南递给傅时寒一个黑色的盒子,盒里装着一根深色领带,浮着暗纹,看上去低调又稳重。
傅时寒接过礼物,道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