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吹打在她的肌肤上,让她整个人都觉得热乎乎的。
顾依低着脑袋,用余光偷偷瞄着镜子里的傅明寒。
她知道傅明寒在看她。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对此心知肚明,却还是想要做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拼尽全力装作不在意。
可心里是悸动的。
如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微微泛起涟漪,无尽的荡漾开来。
不经意间,她发现傅明寒动了动唇,似乎是在和她对话。
耳边太吵,她听不清傅明寒究竟说了什么。
以最快的速度把电吹风的按钮关闭,顾依疑惑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傅明寒风轻云淡道:“没什么,叫你的名字。”
顾依没明白傅明寒的意思,以为他还有话要说。
透过面前剔透镜面,傅明寒凝视着对方略带困惑的脸,目光灼灼。
“顾念。”
“嗯?”顾依一怔。
半秒后,她才反应过来傅明寒是在唤自己的名字。
她咬咬唇,语气颇为无奈:“对不起啊,我还不太习惯……”
当了那么久的顾依,这名字哪能说换就换的。
就算有人叫顾念,她也一定反应不过来是在叫谁。
“没事,”傅明寒执起她的手,把电吹风放下,“困了?”
为了表示自己现在很精神,顾依故意睁开眼,眼珠子圆溜溜的转了一圈,提高声音道:“没有,不困。”
傅明寒似笑非笑瞅着她的这副表情扬了扬唇角,紧接着开口询问:“你那时说的耳鸣,最近还有没有这种状况?”
顾依想了一下,摇头:“这几天睡得挺好的,连噩梦都很少做。”
傅明寒很容易便抓住了顾依话里透露的重点:“你经常做噩梦?”
怕傅明寒担心,顾依换了种说法:“以前经常做。”
傅明寒的眉头隆重的蹙成一团。
“什么样的噩梦?”他凝神问道。
看得出顾依在很认真的回忆:“我经常梦见我在一个特别黑的地方,然后很害怕,老觉得有人藏在我的背后。”
眼见着傅明寒的神色复杂,顾依补充道:“我以前问过许辰认识的那个心理医生,他说这是因为我压力太大,没有安全感的表现,说是需要自我调节,没事多出去走走。”
傅明寒若有所思道:“经常做同一个梦吗?”
“嗯,同一个。”
说完她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这些天的睡眠质量的明显提高让她养成了一个习惯,到点就想睡觉。
比早上的闹铃还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