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已经不是当年的光景,你出来也是同先前一样被天下人追杀,难道你还没厌倦吗?”江璃也上来用手把另一边往外冒的钉子压回去。
棺内再次沉默,随后又是几声敲击,没有人再回答他。
良久的沉默后,是所有的桃木钉齐齐飞出。
江澜九人按不过来了,就把钉子全部收起来,回去修一修还能用。
“压他棺材板!”不归跳上棺材,将半数灵力外放,压在棺材板上。
“小九,回来!”江澜一伸手,几根白色丝线飞出,把不归绑了回来。
“他想出来,我们挡不住,只能再杀了他一次,这一次,咱们必须泯灭他的神魂,毁了他的肉身。”
玄铁棺的棺材板飞起,一阵漆黑的烟雾从内部往外冒,源源不断,从浓雾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沾满干涸血液的手,那只手扶着棺材的边。
一时间,树上躲着的几人将周围的树叶往自己身边扒拉,把自己挡的只剩下一双眼睛。
树下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全部拔出佩剑,连苏屠都把他几百年没用过的清明拿出来了。
“让你失望了啊,我还没变成白骨。”平引月的声音很空灵,明明隔着很远,却感觉他就在身边对着自己的耳朵说话。
“关了五百年而已,我还不至于魂飞魄散,也不知道哪个傻逼,给我立了不少衣冠冢,把诅咒效果分走了,不然,我还活不了这么久呢。”
平引月穿着一身沾满干涸血迹的白衣,戴着一张银白色的破碎面具,那面具十分精致,镌刻着精致的蔷薇花图案。
平引月撑着棺材边边坐起来,胸口和丹田还有一个大窟窿。
“你倒是命硬。”
江澜站在最前方,立春并未拔出。
“哈哈,你这话可算不上尊师重道。”平引月站起来,摇晃了两下,漆黑的眸子看向众人,一点一点的扫过去,一个一个的报出他们的名字。
“江澜,江璃,师凌,苏屠,木楠,玉风,贺鹤,王归,这谁啊?”
平引月看着小寒,露出疑惑的神情“我最最疼爱的小七呢?”
平引月按着太阳穴,似乎在思考。
“我想起来了,她中了毒啊,恐怕早就成了个不死不活的怪物了吧。”平引月状似疯癫的大笑起来,笑声不算刺耳,但也叫人难受。
“安静!”
江璃最受不了他这样笑,这种笑声代表着他心情很愉悦,而能让他心情愉悦的事情,多数是些罪孽滔天的事情。
平引月止住笑声,看向江璃,目光江璃苍白的脸上停留。
“你也中毒了啊,你也命不久矣了啊。”
“住嘴!”
江澜猛然出声,平引月身上的谜团太多太多了,江澜不确定其他人有没有去查,但她自己查出来的东西,可不得了。
“你知道了啊?那我就更要说了!”平引月倚靠着棺材,目光扫到树上的四双眼睛。
风青雪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那眼中毫无神采,像是死人的眼睛。
但风青雪却从平引月脸上,看出一丝丝平衍的神韵。
“与你简直无话可说。”
江澜伸手,手上漂浮着三个铃铛,三个铃铛融化汇聚,变做一个青铜色的摇铃。
“动手。”
江澜一声令下,有几人消失在原地。
霎时间,原本就阴沉的天更加阴沉,云间雷光闪动,风声呼啸着,吹的扶桑树的树叶哗哗作响。
江璃漂浮在半空,身后是成千上万的水刃,江璃挥动立夏,水刃随剑而动,剑挥一下便飞出数十把水刃,水刃飞过师凌身边,变成坚硬的冰刃,带着噼里啪啦的电流。
平引月轻轻挥手,暗紫色的丝线自指尖飞出,捆住不远处的棺材板,拉过来挡在身前。
“嘶,我的剑被你们放哪了?”平引月抬起另一只手起印,却现召唤不来蓝颜剑。
平引月正疑惑着,突然转动手腕,再次从指尖溢出丝线,将身下的棺材抬起向后扔去。
师凌一剑劈在棺材上,补上一脚把棺材踢回去被平引月用丝线甩开了。
风青雪正看的手心冒汗,突然看见棺材朝这边飞过来,四人连连后退摔进顾涧的鸟窝里。
虽然棺材没有砸到他们,却把包裹着平衍的球撞了一下,掉下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