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车子上有导航,安寂然还知道一些大致的方向。她一边握紧着放线盘,踩着油门把速度开到最快,一面心急如焚担忧着白玉修的安慰。
还好,安寂然回到了那片沼泽地。但是天色已黑,安寂然找不到白玉修的身影。她放声喊着白玉修的名字,半天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想白玉修一定是虚弱的晕过去了,但她不能放弃。于是又喊了几声,此时听到一些微弱的回应,安寂然终于发现了白玉修的身影。那湿泥已经到了白玉修的胸口。而他虚弱的已经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安寂然突然急中生智,将车上的坐垫和备胎卸下,又将备胎拖至泥地之上。距离还是不够,安寂然用返身用千斤顶卸下车的两个前胎。
安寂然也早就没了力气,这一路的奔波和刚才的惊险让她的身体也渐近虚脱。可就是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孩子,在寒夜的大漠中,穿着单衣,做完了所有的事。当安寂然站在坐垫上,又压了三个车胎浮在沼泽地上,她伸出手臂,发现和白玉修之间还是有一点难以碰触的距离。最后,安寂然意识到身上还披着一条纱巾。她扯下纱巾,用倒化成两条,牢牢打了一个结之后,又绑了一把老虎钳,然后甩手一扔丢到了白玉修的位置。
此时,她最后的一点力气也快没有了。
白玉修虽然也已经没了力气,但求生的意志让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自己拉回了岸上。
白玉修到了岸上,直接倒了下去。还好安寂然还有一些意识尚存,强撑着身体走到车上,取来带过来的那半瓶红酒。
沙漠昼夜温差太大,这是他们唯一可以取暖自救的东西。
喝了几口酒,两个人的身上终于有了有些暖意。但白玉修还是只能虚弱的躺着。安寂然起身,依旧是她一个人将原先卸下来救命的东西都一一还原装了上去。白玉修微睁着眼睛,看着安寂然忙碌的身影,心中的情绪万千。
“我扶你上车,车上有暖气。”怕寒冷的温度会影响白玉修恢复的速度,安寂然拖着白玉修上了车。车子里打开暖气之后,安寂然这才呼了一口气,重重的靠在了座位上。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安寂然终于看到白玉修的脸上有了血色,眼睛也完全能够睁开。
“你总算是熬过来了。”安寂然欣喜的一笑。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安寂然发现自己的眼眶不自觉的红了。
“给你,我在沼泽里摸到的贝壳。”沾着泥的手掌摊开在安寂然跟前,褐色的泥土中间有一枚白色的贝壳,小巧却精致的好看。
安寂然看着白玉修手掌中的白色贝壳,突然间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水就不自觉的淌了下来。
“我没事了。不用怕。”白玉修轻轻的揽着她的肩膀,将她拥抱着,声音轻柔的如晚上的风。
像是两个人同时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安寂然双臂张开环住白玉修的脖子,哭得有些歇斯底里。
而经历过这一次,安寂然突然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她决定回国后要和安寂宁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