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si1uke〞info更新最快的小说网,无弹窗!元宵节刚过,大花脸突然来到彩子家,她恰好去了住在县城的姨姨家,父母正在院子里修补猪圈。
大花脸还敢给别人说媒,长的可不是一般人的胆子。去年中秋节过后,南岸庄有个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的人家,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离婚十多年后再没讨老婆,也没有媒人上门,在人们看来,主dong去找媒人说媒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是年迈的父母看着两个弟弟相继结婚生子,而不忍心大儿子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过一辈子,于是背着他来找大花脸,八字没一撇时就先给她付了五百元的说媒费,大花脸了解情况后,没几天就物色好了个大闺女,并带他们去女方家走了一趟,他们一致都看上了,回去后立刻筹集彩礼钱,从第一次见面到结婚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结婚那天,大花脸多喝了几杯酒,拉着那后生的手说,你这媳妇,没什么其他毛病,就是头脑简单,不爱说话,那后生说自己也看出来了,从第一次见面到今天结婚,也没听她说过几句话,不过这个不要紧。风平浪静了一个星期后,被那后生数落了几句的媳妇就把刚蒸出的馒头扔到粪坑里,还大吼大叫地骂那后生的家人父母,后生被气得扇了她一耳光,没想到她跑进厨房抓起两把菜刀朝着后生家人乱砍,七八个大人被她追得满院子转圈,那后生的父亲的背上被砍了一刀,母亲的胳膊上被划了两刀,那后生和两个弟弟情急之下,一拥而上将她按倒在地,夺下菜刀,并找来绳子五花大绑,塞进雇来的面包车,一直拉回她娘家,那后生对她父母说彩礼钱分文不用退,人也不要了。那时他们才知道,那媳妇不是脾气大,而是脑袋有问题。但是大花脸不承认自己有责任,还说男方家人太心急,没有按乡俗的习惯做,没有暗地里打听底细,犯了相亲的大忌!
尽管如此,但人们都不愿yì也不敢得罪说媒人,彩子父母还是勉强听她说完。那后生是南岸庄人,去年名牌大学生毕业,目前在南方的一个电子产品厂上班,月薪4千元左右,是单亲,家里条件一般,但绝对是老实人家,那后生长得眉清目秀,人也憨厚实在。她认为彩子长得漂亮,那后生文化高,两人很般配,虽然那后生现在条件差,但他名牌大学生,前途不可估量,以后肯定能过上富裕的日子……,大花脸东扯西拉,前前后后,乱七八糟地说了几个小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彩子母亲听说是大学生,有点心动,并列举了很多文化人的好处,而彩子父亲听说那后生家里条件一般,就不同意,还列举了很多没钱人的坏处,两人吃午饭时争辩了好久没个结果,但彩子母亲还是决定下午骑电动车去南岸庄明察暗访一番。
南岸庄有个叫三软的人,是出了名的养猪大户,常来涞源的磨坊打玉米仁,而彩子家恰好跟磨坊挨着,渐jian地跟彩子父母聊熟了,有一次恰好加工了一半时停电了,一直等到吃午饭了还不见来电,三软准备先回去吃饭,然hou等来了电再来,出巷子时恰好碰上彩子父亲提着一瓶酒进巷子,他非叫三软到进家喝酒,三软也是厚道人,不好意思白喝别人家的酒,便到小卖部里称了一斤多猪头肉和半斤花生米。后来,彩子母亲到南岸庄附近的牛场要草料钱,正好碰上三软也在那里,快到午饭点时下起了小雨,三软硬是把她留下吃午饭,自此,两家人就像亲戚一样常来往,特别是彩子弟弟大过十二岁生日时,彩子父亲还邀请了三软,这样就更加亲近了,彼此间无话不说无事不谈,有时候三软开玩笑说要不是他的二儿子比彩子小十来岁,不然非叫彩子做他们家的儿媳妇。彩子母亲直接来到三软家,三软不在,三软老婆在,寒暄一番后聊起小红脸介shao的那个名牌大学生来。
“三嫂子,那个大花脸说的是不是真的?”彩子母亲焦急地问道。
“呵呵,难得大花脸这次说的这么靠谱!不错,她说的情况跟实际情况基本一样。”
“那应该比彩子大三四岁,但是那个媒人说他只比彩子大两岁。”
“是的,媒人说的没错。”
“我们村有个读大一的后生,现在已经21岁了,跟我家彩子一样大!”
“你说的那个大学生可能是留级或者什么的,我们村这个大学生没留级也没复读,直接考上的!”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他升二年级时留到一年级,后来又复读了一年,是的,你说的对。对了,三嫂子,这个大学生有没有狐臭?”
“这个没听说过,而且他们家人的面色皮肤都比较正常,不是那种黑的或是粉色的,应该没有狐臭,要有的话早就听说了。”
“那就好!我很担心狐臭,狐臭是会遗传的,一代传一代,没完没了,男的不好娶女的不好嫁!”
“的确如此,不过现在医学达,打一针就好久闻不到味,所以现在很难辨别有没有狐臭!”
“其实,我一直想让彩子嫁个文化人,文化人懂的多会的也多,日子就不会像我们这一辈人过得那么死板,今天重复昨天的,明天重复今天的,他们能换个花样,懂得享shou日子,好比同样是喝茶,文化人喝一小杯茶也能花费半天时间,而我们咕噜咕噜地不一会就喝掉一大壶茶水。”
“呵呵,你也可以自己找点事做,你看城里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们早shang锻炼晚上跳舞,其实我们也可以!”
“那还不被村人们笑话死了,就是别人不笑,自己也羞得受不了。”
“要是怕这怕那,就没必要抱怨了。什么事都开头难,开了头慢慢地就习惯了。那些站在舞台上唱戏唱歌表演节目的人刚开始也不自在,慢慢地就自然了,当我们自己觉得没什么时,看的人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三嫂子,说的远了,还是回到原来的话题吧,要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做?”
“我的话,我会叫他们见个面,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相亲就必须得成亲。”
“或许还真的成了也不一定。”
“那是后话了,成了最好,不成也没什么损失。”
“可是我那老头子不同意,非要让彩子嫁个家里条件好的,老想着把彩子嫁给村书记的儿子,但我总觉得那后生不是个守本分的。”
“怎么说呢,反说正说,最终还得看彩子怎么想,想嫁给谁。年代不同了,年轻人们都有自己的想法,大人们不好管,也管不了,管的厉害了他们就会有叛逆的心态,越是不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偏要做什么,那样就麻烦了,还不如不管呢!”
“三嫂子说的是,我倒是一直随着彩子,但是我那老头子执意要彩子由着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跟你的处境是一样的,之前因为我女儿的婚事,我跟你三哥没少吵架,但现在我看开了,说了自己该说的,做好自己该做的,其他的就随便吧,听或是不听,都跟我没关xì,以后要感激就感激他,要责怪就责怪他,我问心无愧就行了。”
“聊了这么多,我心里有了底,事情就好办了。”
彩子母亲回来后说服彩子父亲,但她能不能说服彩子,心里头还在嘀咕着,毕竟最近一段时间宇飞在追求彩子,他们俩在村人眼里早就是迟早的一对了,这时候叫彩子相亲,对宇飞未免不公平,但是恋爱不等于结婚,在还没有结婚前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订婚也可以退婚,结婚那天也可以中途逃婚,时间不能倒流,但事情可以重头来过。彩子从县城回来那天xia午,刚下出租车就有人对她说了大花脸来给她说媒的事,但是彩子显得很平静,似乎早在预料当中。
“彩子,过几天南岸庄有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从南方赶回来跟你相亲,这几天你要准备一下!”彩子母亲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知道了。”
“你爸跟你说了?”
“刚才我听外面的人说的。”
“那情况你都了解了?”
“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