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玉和甘阳跟了上来,甘玉臭着一张脸抱着手臂不说话,甘阳神色凝重,看着甘棠道,“棠梨你何必要这样,殷受压根就不是良配,也根本不适合你,他现在是对你有心意,可就算他有心意在,这心意在他们眼里,也是最不值当的东西,你和他起于算计,往后当真生活在一处,只会更累,付名虽比不上殷受有才能,比不得他样貌好,但心思单纯,与你没有国恨家仇,给你做个伴,你以后也不孤单……”
甘玉亦看着甘棠,又气又忧道,“殷受不好惹,等他变成商王,后宫人多,棠梨你……”
两人眼里都是浓浓的忧心,甘棠心里发暖,温声道,“兄长莫要担心,只是一场交易罢了,微子启实在恶心,把他搞下来,我睡觉也安稳些,五年,五年后我和殷受便各走各的路了。”
给她五年的时间,殷商必不是眼前这副模样。
她的王冠带稳了,殷受想摘也摘不下来,“到时候我想做什么,他也拦不了。”
甘阳听她不是存心要和殷受在一起,脸色好了很多,甘玉跟个老父亲似的,又愁又担忧,“五年,五年以后棠梨你二十岁了,都是老姑娘了,旁的女孩都是好几个孩子的阿母了,还能找到好男人么……”
甘棠听了就哈哈乐了起来,别说她没想过当真的嫁人生子,就算要生,至少也得二十几岁以后,甘棠就是觉得甘玉这忧心的模样可乐,拍了拍他的肩膀,大言不惭地宽慰道,“二兄你担心什么,以我的地位,人品,相貌,害怕没人喜欢么?”
甘玉听了放松不少,重新高兴起来,附和道,“那倒也是,哈哈,天下这么大,不会找不出个比殷受更优秀的男子来。”
第39章听她提起好几次
崇国是殷商的门户,殷受领兵在此田猎,一来是商议开矿冶铁,推行牛耕一事,二来因周族趁商王重病对饥国用兵,崇侯虎听旨领兵支援,但崇国亦是大殷的门户,若军士调动过大,周人难免趁虚而入,是以派了殷受来,领了五千精兵,驰援饥国。
殷受领着五千精兵,快马加鞭连夜赶路,到城外时并未立刻入城,先派了斥候打探了消息,知晓两军正在酣战,崇侯虎领兵抗敌,兵虽少不足两千,但战术卓绝,已经熬战一天一夜了。
敌军由散宜生领军,此人允文允武,是西伯昌好友,与崇侯虎多次交兵,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倘若能捉得此人,一则为周族除去一能臣,二来若能归大殷所用,那便再好不过了。
且他们因着全套马具的原因,硬将日程缩短了一半,料想西伯昌再擅长卜算,也想不到他们能这么快赶到饥国,可打周人一个措手不及。
殷受看过舆图,沉吟半响,在舆图上一处峡谷点了点,朝商容吩咐道,“兵分两路,右师你领三千轻骑,连夜绕到后山,备箭埋伏,待周军退至此处,活捉散宜生。”
商容亦在心里估量过,点头道,“此计可行,只驰援崇侯虎,得出城厮杀,刀剑无眼,储君身份尊崇,容不得半点闪失,还是老臣统领左师罢。”
“我去,则事半功倍。”殷受不再多说,吩咐两侧候着的唐泽唐定去点兵,他是殷商储君,身份放在这,亲临战场,士气大盛,此一战,必赢。
商容见他坚持,略一思量便也应承了,“君长这一列骑兵都是以一当百的精锐强兵,漫说还有马具和利器,便是用着以前的钝器,也能打他们个落花流水,臣这边领兵埋伏,捉了散宜生来。”
殷受是手里缺人,想用散宜生,临行前便嘱咐了一句,“尽量莫伤了人,带着一名巫医去,以礼待之。”
商容一愣,“便是捉了他,他也是我大殷的俘虏,杀了亦或是让西伯昌来赎便是。”
殷受摇头,“我留有大用。”
军情紧急,商容没再说什么,两人兵分两路,殷受领兵入了城门,里头顿时鼓声雷动,援军已到的喜讯一层层往里头传递,殷受冲到城北前,在城上观战的崇侯虎先一步听到了鼓声,回望遥遥看见殷商大旗,似有千军万马滚滚而来,令旗当中偌大一个受字迎风招展,确定是殷受领军驰援,不由大喜,着令士兵鸣鼓,守城士兵齐齐大喊,声震天际,“援军到了!受王子领兵驰援!援军已到!”
城下厮杀的士兵精神大震,城门大开,殷受一马当先,手提长刀,领着两千轻骑冲了出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快便到了阵战面前,铁骑利刀,这三千铁骑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地,饥国的士兵推到了后头,骇然既振奋地看着这一场屠杀,周军仓皇逃窜,再没了先前的骁勇之势。
散宜生神色大变,却很快收了震惊之色,当机立断,喝令道,“撤退!”
殷受目光落在敌军簇拥着的散宜生身上,沉声吩咐立在两侧的士兵,“活捉散宜生,本君留他有用!”
身侧的士兵大声应是,眼里都是兴奋狂热之色,殷受军令一下,当即便策马迎了上去,散宜生逃脱不得,虽是调令有度,沉着应战,但手底下士兵被殷人神兵利器骇破了胆子,慌乱逃窜,长叹一声,拔剑便欲自刎,被唐泽阻止了,捆绑了送来殷受跟前。
“收拾战场,回城!”
崇侯虎自城楼上快步迎下来,面上都是狂喜之色,连连道,“我大殷有如此神兵,何惧他周人!”
殷受亲领了这一支骑兵,心里亦是骇然心惊,崇明将马具和马具锻造图送来他这里,到现在还不足三月,时间尚短,训练不足,便已经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连商容的伏兵都没用上,便打得周人溃不成军,他不能想象甘棠手里的那一支,能强悍到什么地步。
亏得那日微子启的阴计没能得逞,否则当真惹怒了甘棠,不知要惹出多大祸端来。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