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被问回了神,两个好奇宝宝此刻对她的“智商”非常信服,皆一脸认真的等她回答。
黎嘉骏生无可恋脸。
“因为,我……们……会英语的多。”
“……”
“俄语好难,不想去学了……”
“……”
“苏联那个气候,不适宜我们这种,温室花朵……”
“……黎嘉骏……”大哥叫全名了!他开启死亡召唤了!
“哦对了!”黎嘉骏脑子里灵光一闪,激动的大拍桌子,“我想,起来了!”她差点说成我想到了,“我大概了解了一下那个,那个,主义,额,虽然不是宣传里的共产共妻……可论起社会成分,咱们家……大概只有观澜……能当他们的同志……”
秦梓徽一愣,随即脸一黑。
黎嘉骏连忙补救:“但就他现在这家室这职务也是绝对不行了。”
“骏儿……你嫌弃我。”秦梓徽一点没上当,委屈的指责,“没错我上数三代可能都是贫农……我是种过田……我还打过猪草……”
“我没瞧不起贫农!”她惊恐,“你不要乱想!”
“那你还单独把我撩出来,你还有全家,我可只有一个你!”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好像不是用来形容人的,黎嘉骏有些晃神。
“这话你们两口子私下玩笑便可。”大哥忽然道,“梓徽,我们可没把你当过外人。”
秦梓徽一愣,一秒收起演员脸,表情沉静的点头:“是我说话欠妥了,”他朝黎嘉骏飞了个无奈的眼神,“瞎闹惯了,没收住,大哥您见谅。”
接到他的眼神,黎嘉骏却没有往常瞎闹后的轻松,反而沉重了起来,她回以一个很勉强的笑,刚活络的气氛就都僵硬了。
秦梓徽并不愿意走,她看得出来。
大哥不堪重负似的的叹息:“也就你能这样纵容她……骏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回去我和爹商量,他们会明白的。”
既然当家人拍了板,那这事基本已经成了定局,大哥又留了几天,大家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黎嘉骏当然不敢说她知道日本什么时候投降,只是佯装分析说现在已经听闻苏联已经进攻柏林,德国投降大概也就没几天的功夫,那么当全世界都调转抢头对准日本的时候,就算他们再“玉碎”,恐怕也就几个月的事儿。
大哥自然是赞同的,三人研究了一下路线,决定先陆续把一些必须带走的东西打包起来,分次带到昆明,随中印公路到印度,从那边乘去美国的船,只是这么一来,美国势必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接应着,光那个蔡廷禄推荐的经理人已经不够了。
这次,黎嘉骏不敢举手了,她知道这一去可能很久都回不来,而她自己还有些最后的、自私的打算,必须留下来办完。
幸好大哥已经有了打算,并未考虑到她。只是在最后几天带着她拜访了几个在昆明的生意上的旧友,重新建立了联系,为接下来的大迁徙做准备。
他回重庆那天,两人去送他,他并没有如二哥一般住他们家,而是住在旅馆,秦梓徽便去叫车,大哥一边理着行李,一边叮(教)嘱(训)黎嘉骏。
黎嘉骏明明是个主妇了,但是却插不上手,只能听训话并递点小东西。
对于这个三妹,大哥似乎有操不完的心,他说来说去,说到最后,黎嘉骏几乎以为他要词穷了,却听他顿了顿,沉声道:“嘉骏。”
“嗯?”怎么才上正题的感觉!黎嘉骏一惊,差点立正。
“你,和梓徽谈过吗?”
黎嘉骏愣了愣,低头不语。
“他前生凄苦,一身功勋全是在军中打拼出来,仅保护蒋公这一大功就足以睥睨同辈,他若继续走下去,如果咬牙拼一拼,能爬得更高亦有可能,今时我们这般商讨易地重来,若论损失,他并不比我们家中任何一个少,虽然他从头至尾没有反对,但这个心结,你必须打开,否则万一以后蒋公胜了,他的同僚功成名就,而他……作为一个男人,这样的落差,难保不会心生怨怼。”
见黎嘉骏还是不说话,大哥轻叹一声,问:“若真耽误了他,你会好受吗?”
为了这个家,大哥真是操碎了心了。
黎嘉骏鼻子有些发酸,她点点头:“我会和他谈的,他这么信我,我肯定不能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