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小洋房并不大,所以配的草地面积也很有限,宁西觉得自己没走几步路,就走到了门口。
她的手刚举起,只听门咔擦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抬头看着门后的人,宁西不自在的移开自己的视线,把手收了回来。
她以为常时归会质问她,又或者有别的行为,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常时归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得让她看不清。
“我……”
在被常时归搂进怀中的那一刻,宁西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她舌尖在口腔中转了转,最终化为了三个字:“对不起。”
身为女朋友,她做得实在太不称职,很多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想,若她是常时归,或许接受不了她这样的女友。
常时归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仿佛终于找到了走失已久的珍宝。
“西西,”常时归的声音比平时要更加沙哑,他抚了抚她的后背,良久之后松开她道,“走吧,你累了,晚饭我做了你喜欢的排骨。”
宁西的手纤细软乎,常时归喜欢把她的手掌包裹在掌心,所以今天也不例外。
她跟在常时归身后进门,换掉脚上的高跟鞋,穿上舒适的软底毛拖。
走在她前面的常时归松开她的手,对她笑道:“你先坐着看会儿电视。”
看着他匆匆走进厨房,宁西把提包扔到豪华的沙发上,整个人疲倦的蜷进沙发里。遥控器就摆在茶几上,只需要她伸一伸手就能拿到。
电视打开,事实正如宁西所料般,赵红所在的电视台,还是把这件事报道了出来。看着电视屏幕右上方“独家报道”四个字,宁西忍不住笑了一声。
做节目的,向来懂得怎么把一件事渲染得离奇传神,赵红所在的电视台也不例外。只不过宁西听得出,这档节目导向虽然不明白,但是多多少少有在帮她说话的趋势。
再听下去也没意思,宁西换了一个台,发现这个台正在做《胭脂三生》的预告,她才恍然想起,这部戏的独家首播版权已经被番茄台买了下来,下周一就正式在黄金剧场播出。
厨房门拉开,常时归手里端着一只很大的青花碗,里面还冒着热气。他见宁西看电视看得认真,把碗放在桌子上后道,“西西,洗手吃饭了。”
宁西放下遥控器,走到厨房门口,见常时归正把几只蒸好大红螃蟹从锅里端出来,水蒸气弥漫到他的脸上,让他冷峻的脸变得柔和起来。
“哗。”水从开关处倾泻而出,寒入骨髓。一只手伸了过来,给开关转了一个方向,“女孩子少用冷水洗手,对你身体不好。”
很快水温由冷变温,宁西怔怔的看着水龙头,伸手关掉了它。
“时归……”宁西转头看着这个穿着名牌衬衫,却系着围裙做饭的男人,“你没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常时归放下手里的碗,擦干自己湿乎乎的手,然后摸了摸她的头顶:“西西,我们是恋人。”
宁西望着他不说话。
见她这样,常时归竟是低声笑了,他很少宁西有这么任性发脾气的一面,因为平时的她往往很理智,甚至是冷静得有些过头。或许唯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偶尔释放出自己那略不太讲理的一面。
把人拉到餐椅旁边坐下,常时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我没什么想问的,只要你好好的,还在我身边,想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即使我做的这些事,会闹得满城风雨,让人在背后讨论你?”宁西捏住他的手指,不让他在自己鼻子上作乱,“你们豪门不是最讲究脸面吗?”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脸面比你更重要,”手指被抓住不能再捏宁西的鼻尖,常时归有些可惜,“你知道现在外面那些人都怎么说我吗?”
宁西好奇的看着他。
常时归温柔一笑:“外面都传,我为了讨得佳人芳心,宁可洗手羹汤,做妇人之态。”见宁西皱起眉头,他把她搂进怀中,“说这些话的人,要么不爱他自己的女人,要么自私自利,搭理他们的话有什么意思。更何况谁说做饭是女人的事情,男女平等才对,是不是?”
没有想到时归竟然扯出这种歪理,宁西先是愣了愣,最后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良久后,她才搂住常时归的脖颈道:“时归,谢谢你。”
常时归拍了拍她后背:“真想谢我,等天黑后我们再慢慢商量怎么谢。”
宁西:果然再正经的男人,再某些方面,都会忍不住耍流氓。
《宁西母亲自杀一事存疑,宁西举证报案,疑是他杀!》这个消息一出全国轰动,宁西现在正当红,又牵扯出这种刑事案件,无聊的群众终于找到茶余饭后的谈资,一个个犹如打了鸡血般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