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
兰玖忽而一笑,灿烂的笑意,和当日在军营遥遥的挑衅一模一样。
“理智告诉朕,苏宓只把你当弟弟而已。”
纪宁取下腰间从未换下的青白玉佩,直直地看着兰玖,一字一顿道:“擅自拿走别人的东西,可不是明君所为!”这玉佩就没见苏宓戴过,肯定被对面这人拿走了!兰玖【谦虚】一笑,“纠正一下,不是拿走了,是捏碎了。”
纪宁:“这是指腹为婚的信物!”
兰玖:“指腹为婚是你们家的说法,苏星月可从未认同。”偏头一笑,落地有声,“从头到尾,苏星月都不想把纪家牵扯在内。”
纪宁:“占有欲太强最后一定会得不偿失。”
兰玖:“总比从未得到过好。”
纪宁眯眼,一把提起酒瓶。
“来战?”
兰玖欣然迎战。
“来!”
…………
夜色已浓,别说行人,连猫儿都入窝了,纪家的值夜的两个门房也倚着门,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砰砰!”
忽然大门传来声音,门房一个机灵骤然清醒,差点滚到地上去。敲门声还在继续,门房有些发蒙,大晚上的,谁来敲正门?夜归的主子们不都走偏门的么?心里这样想,快速打开大门,门一看就看到冷着一张脸的云墨。
纪家人已经将跟着兰玖的手认得清清楚楚。
看到云墨正要行礼,却看到他背着一人,脸垂着,看不清楚,但这衣服,这垂着的长手长腿,是皇上?!云墨直接背着兰玖往里走,路过门房时,浓烈的酒味将他熏的半退,整个人都懵了。
皇上喝得烂醉如泥被人背回来了?
还没回神,后面又传来脚步生,门房回头。云青冷着一张脸背着纪宁紧随其后,纪宁也同样醉得没了神志。
“哎哟,七爷!”
大晚上的,皇上和小七一起烂醉如泥的回了纪家,已经睡着的主子们都爬了起来,备水的备水,熬汤的熬汤,两个都不省人事,丝毫不知道旁人多诧异,纪家上下都动起来了,唯独流芳院没被打扰。
可不敢去打扰苏宓休息。
但苏宓确实也没休息,正窝在塌上看书,手边清茶一杯。下午被兰玖胡闹直至昏睡过去,一觉睡到了月上中天,现在倒没了睡意,身子疲软,本想画画,谁知手都抬不起来一直抖,心里将兰玖骂了千次万次,只得看书。
听到外面传开开门的动静时,苏宓心里默默磨刀,还敢来!
然后苏宓就看到云墨云青一左一右地扛着兰玖入内,看着兰玖垂着头脚步虚浮,苏宓诧异起身,“这是怎么了?”还未靠近就捂着鼻子后退两步,瓮声瓮气道:“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这味都能将人给熏晕了。
云墨云青不答,垂着眼将兰玖放到了床上,也不敢抬头看苏宓,恭身道:“皇上已经梳洗过了,剩下的就有劳姑娘了。”说完就迅速滚了出去,还不忘带上房门。苏宓看着兰玖昏睡还潮红的脸。
叹了一口气,将薄被与他盖好。
起身出去了,却是去吩咐明天的早膳。兰玖每每喝了玖,第二日早膳只用任何作料都不加的白粥,这几日自己的早膳白粥都用鸡汤偎过的。吩咐了几句再回屋,刚开门还没抬眼,就察觉到一道摄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苏宓抬眼就看到了本该好好睡着的人,直挺挺的坐在床上,侧着头看着自己。微湿头发散落的肩间,里衣也敞开,露出精悍结实的胸膛,兰玖表情如常,如果不是潮红的脸和周身的酒气,丝毫看不出他醉了。
苏宓上前。
“你醒了?”
兰玖视线一直牢牢锁在苏宓身上,但对她的话恍若未闻。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