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北方传来噩耗,成王赈灾时遭遇流民袭击,至今下落不明,皇帝听闻此事怒极攻心,这下彻底病了。
太子,他怎么敢!
虽然皇帝生性多疑,但也心软,从不会狠心滥杀无辜。
此生最忌讳的便是手足相残,而楚络荀如此心狠,若他即位,皇氏子孙岂非被他屠杀殆尽。
近日来,京城被凛冽的寒风笼罩着,白茫茫的雪下了几夜,鹅毛大雪随着尖锐的呼啸声交织铺缠。
楚络荀踏雪而来,为温暖的寝宫带来了一丝寒气,皇帝虚弱的躺在床上。剧烈的咳嗽着。
楚络荀抬手屏退宫人,端着碗来到皇帝榻前“父皇,起来吃药了。”
床上,皇帝清吐几口浊气按住胸口压下咳意,缓缓开口“荀儿,朕不想喝药!”
楚络荀心头莫名一紧,温声劝道“父皇不喝药,身体怎么能好?”
“朕不喝!”
“父皇,朝廷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处理呢,父皇听话快点喝药,等您身体好了,儿臣才可松口气。来,儿臣亲自喂父皇喝。”
楚络荀好脾气的劝着,上前搀扶起皇帝,另一只手将碗递到他的嘴边。不料,药碗突然被皇帝打翻。
“你!”皇帝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眸中全是愤怒与失望。
楚络荀平静的同皇帝对视着,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楚络荀突然笑了“父皇为何这样看着儿臣?”
“为什么?你已经是太子,还有什么不知足?”
这一瞬,楚络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冷笑道“父皇英明,儿臣的这些小伎俩果然没能逃过您的眼睛。不过,父皇有什么脸面说儿臣该知足。从小到大,您就偏爱成王,我不是随母后在冷宫生活便是在宫外流浪,对了,还有京城的流言蜚语,父皇怕是信了吧?不然,怎么装病试探儿臣呢?”
皇帝神色一凛“你知道朕在试探?”
“是啊父皇,您非要装病试探,那儿臣只好让您真病了。”楚络荀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火铳对准皇帝,神色突然变得狰狞“所以父皇,您今日必须暴病而亡。”
楚络荀挥了挥手,隐匿在宫外的小太监们拿着同样的火铳涌了进来。
这些小太监年龄大概十二三岁,是楚络荀在洛水县收养的小乞丐,训练过后送进皇宫充当眼线。
而火铳,便是当日从顾南娇身上掉落下来,被楚络荀捡去研制出来的。
皇帝眸色染上悲痛,食指颤抖的指着楚络荀“你竟敢杀父弑君?还在宫中安插了训练有素的小太监。”
他真是小看这个儿子了,不管太子是不是他的骨血,他都打算留他一命。可眼下来看,太子分明想置他于死地。
“是啊父皇,这个位子您坐的太久,该换儿臣坐了。”楚络荀神色狰狞,举起手中的火铳拉下开关线。
下一瞬,一颗火弹打了出来,重重打穿楚络荀手腕,楚络荀吃痛,剧烈的一抖,手中的火铳落在了地上。
“谁!”
顾南娇手持改良版的火铳自殿内走了出来,眉眼寒冰。
见是她,楚络荀大怒“贱人,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