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是有,可也就那样。
蓝二看着自己在采访里的悲痛表情,觉得自己都要被骗过去了。
蓝二把自己和蓝叔的关系定义为合作,这是利益至上的词语。大概蓝氏族人的血液里都没有亲情一说,所以长辈、晚辈、同辈几代人,都很冷漠。
蓝二回忆了下蓝焰和郑小姐的相处,然后朝秘书问:“我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下叔叔呢?”
秘书回答:“礼貌上,是的。”
于是蓝二去了趟医院。
蓝叔在重症病房,昏迷至今。
蓝二隔着玻璃望过去,只看到氧气罩和被子。
如果他不做打算,也许下一个目标就是他了。蓝彧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蓝二的心情有些微妙。蓝彧到了这个境况,蓝二是相当开怀的。可是蓝彧的目标是自己,蓝二又不太高兴了。现在的蓝二,不想对付这些破事。他想每天上班下班,吃喝玩乐。尔虞我诈太费神,他如今都有两根白发了。
如果想要悠闲的生活,就只能把蓝彧彻底解决掉。
蓝二本来觉得自己是适合悠闲生活的,可是“报仇”二字却沸腾了他的血液。“大哥,你好好当个通缉犯不是很自在么?为什么还要出来碍我的眼呢?”
蓝二转身离开医院,“叔叔,我好舍不得你。我一定帮你报仇。”
最后两个音,是重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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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凶之日,越来越近。
三师兄坐在后山的山脚下。他已经坐了一个多小时了。
夜幕下的后山,罩着巨大的黑影。
山脚下的路灯还算亮堂,三师兄那端坐的身影,二师兄远远就望见了。
二师兄跟着走向后山。
三师兄警觉抬头,见到二师兄后,表情微松,“二师兄。”
“三师弟在这喂蚊子?”向来寡言无趣的二师兄难得说了句玩笑话。
“我在夜观星象。”
闻言,二师兄在三师兄的旁边坐下,“日子近了?”
三师兄肃正表情,沉下桃花眼,“打小时候,师父就和我说,师妹命中有灾。我格外勤奋学习五行星宿,寻求破解之术。可是越是钻研,越是明白,命理不可改。”
二师兄拍拍三师兄的肩,“师妹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要全揽到你的身上。”
“我最近几天才察觉到师妹的不妥。”如果他早知道,当初他一定会竭力阻止她去蓝氏出任务,更不会欢迎蓝焰的到来。
“三师弟,夜观星象这方面,我比不上你。”二师兄仰头望着星空,“但是一命二运。师爷常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因为他坚信的,是人定胜天。”
三师兄笑了,“也是,封建迷信要不得。不过——”他顿住,打量着二师兄,“二师兄,你是不是中邪了?”
“……”
“你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二师兄立即回到平日里酷酷的样子,站起来就走。
“二师兄,让师弟我抚琴一曲聊表谢意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