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躺在床上问:“老婆真是傻了,就算是要分,也不该分叔一家,她当她手里那点儿银是从哪里苛来的,大伯吗?还不是找着由头跟我们拿的银,还有叔家那点儿工钱!啧!”
李昌信回头骂了一句:“还不快起来!过了这村没有这店!咱们赶紧回去把分家的事情给定了!不然你还想出显阅的束脩银吗?”
田氏懒懒地起来:“出点儿也没什么,要是那显阅哪天考中了秀才,对我们铺也是光耀啊!光免税这点儿就尽够的了。”
李昌信冷哼:“呸!你当这光耀是这么好借的?现在就各种由头找我们拿银,隔三差五叫人过来找我,上次叫我回去就的这束脩银,每年白白出几两!他连秀才都还没考呢,还得是第一等的秀才公才能做廪生。”
着转过来:“再了,你是不是傻?难道真要把铺记在我家?我跟你,记到我这儿还好,要是记到公中,不定翻几次就不是咱的了!”
田氏斜着眼看他,没话,她爹还在的时候,李昌信还算老实,铺里的账一五一十的每月汇报,但自从前两年她爹过世之后,虽然铺还在她名下,但是这铺的进出,就没听到过李昌信一句实话。
哼!田氏冷哼一声,起来找了件颜色鲜亮的细棉布衣裳,又带了两件已经不乐意穿的旧衣裳。反正按照惯例,她带这回去的衣裳,除了身上的还能穿回来,别的肯定是不剩什么了。赵氏跟牛氏怎么都要搜刮下来的。
田氏换好衣服就去到两个女儿房里,房间不大,一张架床,靠窗是一张书桌,张总见放了一扇博古架,博古架上面倒是有不少书,只不过细看一下,这书都是没翻过的新书。
房间里有两名少女,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穿着明黄的薄袄,衬着一张明秀温柔的脸,正在窗边的桌上绣花。另一个十来岁的,形容俏丽,穿着两件薄纱衣,还伏在床上翻连环画册。
田氏见了就骂:“成什么样!你大伯跟大伯娘来了!还不快起来!”
李佳晴没什么,静静地放下了手中的绣花绷,又用布把绣花的篓改好免得进了灰。
而李佳雨还摇头晃脑的:“他们哪个月不来?也就上个月走亲戚去了,就来的少了吧!又是打算来要什么的啊?”
田氏上去就要撕李佳雨的连环画,李佳雨连忙抢夺,被田氏甩了一巴掌在背上才老实,眼神还是忿忿不平:“我的又没错!”
田氏恨铁不成钢:“他们是他们!你要跟他们比吗?你就不能学学你姐的样!整天这么不着调,看你嫁不嫁得出去!”
李佳雨看了一眼身形突然僵硬的李佳晴,毫不在意地:“像姐姐又怎么样?还不是嫁不出去!”
田氏立刻就要扑上来,李佳雨连忙爬起来:“好好好!我不了!不了!我要起来了!”
着一边穿鞋一边还是忍不住:“又不是什么重要亲戚,还要专门接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