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看向女儿问:“陆公子的家人可还好?”
冯嫆和杜氏那般也看着谢清豫。
“我们在青州找到陆小姐,”谢清豫说,“后来陆小姐和我们一起去桐城,在桐城也见到陆大人和陆夫人,只……”她顿一顿,“没多久,陆夫人便去世了。”
肖氏逝世的消息让睿王妃和冯嫆眼底都闪过错愕之色,旋即又是不忍与怜悯,脸色变成沉重起来。片刻后,杜氏缓缓道:“都不容易。”
她们虽然为肖氏感到惋惜,但是不好置评太多。冯嫆知道杜氏心软,见她脸上掩不住哀戚,便转移话题问:“陆小姐好像没有回长安,是留在桐城了吗?”
“嗯。”
谢清豫点头,“和陆大人多少有个照应。”
冯嫆一时间又问:“陆公子可还好?”
“应该还好。”谢清豫说,“如今也只能节哀顺变了。”
尚且惦记谢泽那封送到桐城让她尽快回长安的书信,而杜氏和冯嫆都没有提起,谢清豫猜想她们可能不是很清楚,因而也不提。
只是等到多说过一会儿话,她问:“爹和哥哥都去衙署了吗?”
杜氏道:“王爷进宫去了,泽儿去衙署了。”
谢清豫点头,杜氏见她脸上有些疲惫之色,便说:“你这一路辛苦,要不先在娘这儿睡一会。泽儿得放衙才能回来,王爷许能早点儿,等王爷回府喊你就是。”
“我回琳琅院吧。”谢清豫笑,“先沐浴,再好好的睡上一觉。等休息好了,晚上和爹娘、哥哥嫂嫂一起用饭,就不在这儿打扰娘了。”
谢清豫这么说了,杜氏不会强留她,很快放她回自己的院子去。她从杜氏的屋子里出来,正和丫鬟婆子闲聊的春絮夏果立马迎上来,跟在她的身后回琳琅院去。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谢清豫压低声音问夏果:“怎么样?”
夏果悄声道:“刘叔说已经安置下来了,小姐放心。”
是指陆至言,而既然刘叔递来这个消息,谢清豫不放心也没办法。她略一颔首,不再问别的,吩咐道:“去让人准备热水吧,我想沐浴。”春絮应声走了出去。
人在外面的时候,总归睡得不那么踏实,回到长安,会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又或者确实累了,谢清豫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她醒来时,不觉暮色四合。
初初醒来,人有些恍惚,仿佛还在外面,要好好考虑下一顿饭吃点什么好,要想一想什么菜式比较合陆至言的口味……直到看清楚房间的摆设,才会慢慢的反应过来,这些事她已经没有上心的必要了。
谢清豫在床上躺了一会,没有喊人进来。
后来春絮进来,见她已经醒了,禀报道:“小姐,王爷和少爷都已经回府了。”
“在外书房吗?”谢清豫坐起身问。
春絮点一点头:“方才少爷派人过来说,等小姐睡醒,请小姐到外书房一趟。”
谢清豫想着大概是为信里没有提到的事,便没有继续磨蹭,迅速起床。洗漱后,她坐到梳妆镜前的绣墩上,任由春絮帮她绾发,有一搭没一搭的想事。
春絮帮她梳好发髻,又询问她想要戴什么首饰,谢清豫没有多想,随便指一指匣子里面的两样。在外面的时候,不想太过招摇,不会戴太多首饰,却常常都用心打扮,如今她倒觉得随意便好。
等到梳妆妥当,谢清豫站起身,忽而问:“在外面这几个月,你们高兴吗?”
春絮一怔,夏果却立刻说:“高兴的啊。”
从谢清豫醒来,其实春絮已经发现她有心事了。跟在谢清豫身边太久,对她太过熟悉,她和夏果都向来能猜到一些,这会儿也不例外,不过,春絮还是慢一拍才明白谢清豫究竟在问什么。
沉吟中,春絮道:“记得以前小姐说过一句,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但是肯定还是高兴的,因为陆公子也可以说得偿所愿了吧。”
如愿以偿的人恐怕不是陆至言,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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