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说,高子辛还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忍不住笑起来:“只要你传出消息,这个月底的拍卖品是朕亲自手书,你以为那些商贾能抢得到?朕这次要宰的可不是他们。”
咦?钱弼愕然地看着高子辛,愣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了。
京城权贵云集,若是消息传出去,那些达官显贵就是砸破了头也要把东西给买下来,不然要是东西被那些商贾给买去了,他们的面子往哪里搁?
钱弼一猜明白其中缘由,顿时忍不住对那些达官显贵们心生同情了。被这位雁过拔毛的铁公鸡给盯上,就算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不过,他一想到宰的是那帮达官显贵,突然就同情不起来了。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人从国库里捞了多少银子!
去了心病,他也就不再久留了,直接辞别了高子辛,带着东西去见李英了。
他走后,高子辛重新看着纸上那个画歪了的老乌龟,犹豫了片刻,干脆补了几笔,直接把那一道不和谐的墨迹给掩盖了下来。
只是看着完成的画作,高子辛突然觉得有些想贺氏和太平了。
他这次借着水坝的事情回到宫里,因为事务繁多,要忙着招揽人才,所以他没再继续去避暑山庄。
笑话,天下士子们都要来了,要是听说他不在京城,反而躲在避暑山庄里,会怎么看他?
正好贺氏不在宫里,他还乐得轻松,不用担心他跟凤瑄的事情被贺氏发现了。
同一时间,太平也在想高子辛。
当时高子辛走得急,又故意向贺氏隐瞒了水坝的事情,而他走的时候,太平正好陪着贺氏,于是便跟贺氏一起被蒙在了鼓里。
等它知道高子辛带着凤瑄返回京城的时候,整只龟都气炸了,恨不得冲到京城里去骂高子辛。
然而贺氏却不想那么早回去,她在皇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早就待腻了,还是这避暑山庄里悠闲。
她不必时时刻刻端着太后的架子,也不用看宫里那些人的脸,正乐得自在。
就是常宁老是在她眼前晃悠,让贺氏有些不痛快。原本她就不太喜欢这个捧高踩低的势力丫头,偏偏常宁每次在她面前的时候都喜欢露出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让贺氏看得心烦。
她自认没亏待常宁,也懒地磋磨她,偏偏这丫头每次都好像被她欺负惨了的样子,倒显得她是个大恶人似的,她如何不心烦?
别说贺氏心烦,就连太平这个亲爹都烦了。
没办法,常宁根本不知道它的身份,只以为它就是一只普通的老乌龟,见贺氏和高子辛都对它那么好,自然就嫉妒了。
她总觉得自己在贺氏面前受了气,不敢在贺氏面前摆脸色耍脾气,可是太平就是只丑陋的老乌龟而已,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她便总喜欢趁着别人不注意目光不善地瞪太平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太平给炖了似的,太平又不是真乌龟,怎么可能喜欢她这样心思恶毒的女儿?
就是凤瑄总是气它,看它的目光也不像常宁似的,总是阴测测的,渗人得很。
太平是真的被她的目光给吓到了,那里面的敌意和恶意简直丝毫不加掩饰。于是从那以后,它便一直守在贺氏身边。
倒不是怕常宁对它做什么,反而是怕常宁对贺氏下手。
它总觉得,常宁这样心思诡谲的丫头留在贺氏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恨不得劝贺氏把她撵回宫里去,可惜它不会说话,只能在每次常宁来给贺氏请安的时候,故意冲着常宁凶狠地交换,以表达自己对常宁的不满。
贺氏见它每次都这样,又是无奈又是欣慰,干脆直接告诉常宁会帮她安排婚事,让她安心。
有了她这话,常宁倒是真的很少再来烦她了。
贺氏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心凉。这丫头太势力了,让她怎么敢把她安排到重臣家里去?
不过,那以后贺氏和太平倒是清闲多了,只是一清闲下来,太平就忍不住想高子辛,担心他有没有被那些朝臣欺负了。
可惜贺氏是太后,不好干政,高子辛自然也不可能事事都向她报备。太平跟在她身边,对京城的事便也一无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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