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保释你?你父亲?”梁思瀚冷冷地逼视她,“你父亲已经得了病,瘫痪在床,靠左邻右舍帮忙照料,怎么来保释你?”
“什么?”麦小言把桌子踢得咚咚响,“我爸爸怎么会瘫痪?你胡说!你们怎么一直没有告诉我?”
梁思瀚唇角的笑有些凉薄,“你还记得你有个父亲?”
“别他妈废话!快告诉我,我爸怎么样了?”麦小言很急躁地拖动着椅子,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他。
梁思瀚什么恶人没见过,唇角的笑更加阴冷,“就在昨天,听说你出狱,来城南乡接你的路上,又听到你不知死活,跑去找麦小芽的麻烦,你爸爸骑着自行车,翻下了山坡!被人发现的时候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能捡回一条命算不错了,两条腿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这就是梁思瀚今天必须亲自审讯她的原因,他敲打着桌子,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记住,是你的过错,差点弄死了你自己的爸爸!你说你这样的人渣,活着还有什么用?”
这一次,麦小言没有反驳,干枯的小脸越发苍白,两只眼睛死鱼般瞪得又大又圆,嘴唇哆哆嗦嗦的,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半响,梁思瀚准备放弃审讯的时候,麦小言突然咆哮出声,“是她!是她害了我爸爸!是她害了我全家!”
一张小脸都是怨毒的神色,眼神杀气腾腾,像是要把口中的她戳骨扬灰才能泄愤!
见到如此不知悔改的麦小言,梁思瀚无声哂笑,“事到如今,你还在怪罪别人?你怎么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你明明可以选择好好地回家去,好好地陪在你爸爸身边,他就不会瘫痪!可是,三年来,你不见自己的爸爸就算了,还要在出狱的一天,给了他希望,又亲手将希望扼杀!”
他的声线因恨铁不成钢而震颤,恨不得捏碎她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构造!
“我有仇报仇,有什么错?是麦小芽,为什么这些年以来,要得罪这么多人,偏偏让我遇上了她的仇人,我不借此报仇,我是傻子吗?”麦小言振振有词,给自己的私欲和泄愤找理由。
梁思瀚已放弃了说明情况,直接把审讯的本子一关,向大门走去,在临走前有些话必须要说,“你根本就比不上麦小芽!三年来,她努力提高自己,养活了一双弟妹和她自己不说,什么时候主动惹过事?你太不懂得珍惜了。我会安排人,让你在狱中再察看一年。如果一年后,还是这种表现,对不起,我必须把你关到成年!”这是梁思瀚的最后通牒。
他说完便离开了,留下麦小言在座位上咆哮,“你回来!我告诉你,你敢关我一年试试!我是期满出狱的,你没资格!你们都没资格决定我的自由!”
可梁思瀚离开了,再也听不到她的控诉了。
当下属见梁思瀚一脸严肃地走出来,便有种不祥的预感:进展不顺利!几个人的小心肝便颤颤的,“老,老大,没事吧。”
梁思瀚公私分明,自然不会对下属发脾气,声线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这个人,给我再关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