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那大伯的女儿,号称城南乡最恶毒的黑女娃,麦小言?”钱顺发打了个寒颤,那些年关于麦小言用乌头毒死麦克俭的事在整个城南乡传得沸沸扬扬,他和麦香秀又有点不正常的关系,听的关于麦小言的事迹便比外界多。
那时,人人都道麦家自从麦老三去世后,家运就急转直下,二儿媳妇离家出走,留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半大孩子,偏偏麦克俭和麦阿大一家看不起三个孤儿,还一直虐待、殴打他们,更甚者,为了抢夺两千块赔偿金,麦克俭连杀掉亲孙女的想法都有了。
后来也不知是报应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听说麦克俭被大孙女用乌头害死了。麦家从此一落千丈,大媳妇儿离家出走不说,大孙女儿被送进了看守所,从此天涯两隔,隔不久,奶奶和姑姑也相继去世。
麦小芽姐弟仨在危家的帮助下站立脚跟,可命运不济,三个孤儿失去了父母不说,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要和各种欺压弱小的人斗法,这些年麦小芽是怎样从刀锋下活过来的,除了她自己,恐怕谁也很难说清楚。
麦小言出狱,对麦小芽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小芽,你好自为之吧!她突然在这个节骨眼出来,只怕会坏事啊!”钱顺发无声叹息,轻拍了一下麦小芽的肩膀作为安慰,可有他这么安慰人的吗?
麦小芽翻了个无谓的白眼,“你怕了?”
“我怕什么呀?那人可是冲着你来的!哦对了,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就是她很有钱!”钱顺发故意把钱字拖得很长。
“有钱?怎么说?”麦小芽眉心一跳。
钱顺发把麦小言如何拍下几百大钞不眨眼,只为见麦小芽一面的事加油添醋说了一遍,麦小芽有些疑惑了,“难道不是她?”
麦家已经败落,麦小言一个刚出狱不久的女孩,哪来那么多钱?
钱顺发讳莫如深地看了麦小芽一眼,见四下没人,便低声说:“你想啊,麦小言姿色尚可,又是那么早就出社会混的,保不定走上了什么歧路。”
“歧路?你说,抢劫?”想起上次被高利贷入室抢劫一案,麦小芽就心有余悸,很难想象像麦小言这样的女孩,一出狱就不学好,后果会是怎样的。
钱顺发的视线充满内涵,“你太单纯了。”
麦小芽无力望天。一下班,她就急匆匆往郊外的小房子跑,只要林兵在家,麦小溪就不会有危险,她要收拾收拾,去白石村走一趟。
路过水田田埂,一片金黄色的稻田之间,竟站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麦小芽本以为是谁放在田间地头吓唬鸟兽的稻草人,从一旁经过的时候,却被那稻草人一把抓住。
麦小芽莫名骇然,“放开我!稻草人还想抓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