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羡鱼甩出一个凌厉的眼刀,随后才幽幽道,“我听说你刚中考完,分数出了点波折?”
“是中途出了点问题,不过已经平息了风波。谢谢厅长关心。”麦小芽不卑不亢,回答得有礼有节。
丁羡鱼见他抛出了几个刀锋,都被麦小芽轻巧地避开,心中多少有些不爽,便选择主动出击,“我听说,你中考作文被人换了?”
“上头是这样说的,具体情况还需要去教育厅阅卷出审查,我不敢随便说呢。”麦小芽说。
“不必查了。我已经看过你的卷子了。”丁羡鱼望了一眼房梁,肥胖的脸上现出不悦之色,“我看你的原文也没写得很好,至少在我看来不值六十分的高分!要知道,六十分可是满分!”丁羡鱼的锋芒越盛。
麦小芽只能以退为进,“我听说中考是集体闭关阅卷,看不到学生的姓名,自然不存在偏私之嫌,不是单个老师能决定的。”
点到此麦小芽已无需再言,丁羡鱼比谁都清楚她的话外之音。
满分是阅卷团体的行为,而丁羡鱼作为教育厅长,也不能越过团体单独决定卷面分数。
丁羡鱼碰了不软不硬的钉子,一向不轻易出手的丁羡鱼也尝到了被人顶撞的滋味,偏偏他还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反驳。
“不会偏私?我看,全乡只有你一个人的卷子出了问题,偏偏修正后你的作文居然从零分提到了满分,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现象。麦小芽,我听说,你在上头有人?”丁羡鱼终于抛出了他的底牌。
麦小芽倒抽着凉气,心中猛烈燃烧的火焰被冰水浇灭,剧烈的心跳突然平缓了。
丁羡鱼就是为了抓取危景天的把柄来的。
而麦小芽作为危景天最想保护的人,必定从他的职位和权力中得到些许的保护。这是丁羡鱼和陆清妍一厢情愿的想法。
可偏偏麦小芽软硬不吃,绝口不提她所受到的恩惠和危景天有关。丁羡鱼不经意间抬手整理了一下胸口的衬衫,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麦小芽。
“丁厅长真会说笑话,谁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上头怎么会没人呢?只是很不幸的是,我父亲早逝,母亲又犯了事儿不要我们了,我上头的人也没几个了。”麦小芽言语间,露出了伤感。
丁羡鱼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登时有些怒了,“你不要插科打诨,我再问你正经事!”
“我说的就是正经事儿,谁会拿父母开玩笑呢?”麦小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偏偏说得像真的一样,真真要把丁羡鱼给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