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杏杏得令,乐呵地对麦小芽吹嘘:“小芽,你别说,我哥的手艺真的挺好的。你要不要试试?”
麦小芽惊讶得嘴巴能塞进鸡蛋,内心深信危景天无所不能,可真要她亲尝手艺,还是日日见人的顶上发型,一旦不合丢脸丢大发了,犹豫着要不要拒绝他,危景天已经把一块墨黑油亮的帷幕挂在了她身上,在脖子后打了一个活结,一双大手灵活地舞弄起她的长发。
“喂喂喂,我还没答应呢。”麦小芽别扭地抵挡他的剪刀,害怕他一剪子下去,满头青丝不保就算了,还留下一个狗啃的发型,就太划不来了。
危景天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双手如春风吹过柳丝,轻轻挽起干枯的长发,“还考虑什么?我的手艺人尽皆知的,你杏杏姐就是明证。”在那个流行黑长直的年代,一头短发无疑是非常新颖的,危杏杏曾经也是一头黑长直扎成羊角辫,现在也改成了齐肩波波头,十分俏皮可爱。
不过,麦小芽可不信那是兵哥哥危景天的手艺。
“别……求你了,景哥哥,我去理发店就可以了。”面对那张雪亮的剪刀,和一盒子令人眼花缭乱的理发工具,麦小芽还是抵挡不了疑惑,只想拖延个十分钟,却不想脑后“咔嚓”一声脆响,头脑一阵轻松,危景天把一捆水蛇般的头发送到她面前。
“你的头发。”麦小芽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接下来,只听到耳边、脑后一阵刷刷刷的脆响,青丝如雪纷纷落下,落在油布上没了踪影,麦小芽只觉头部重量越来越轻,一阵凉快的感觉好不舒爽。
“成了!”危景天把一面圆镜放在她面前,她看到了一张清秀脱俗、稚嫩清纯的小脸儿。只见黑长直被简短、打薄、修平后,变成了齐耳根的小短发,荷叶般从头顶铺下,露出粉嫩有型的小耳朵,把她原本就很清秀的面庞修饰得完美如明星。
脱俗洒脱的发型、白嫩瘦削的瓜子脸,眉眼间笼罩着淡如烟雨的愁绪,唇角如勾、唇珠圆满,麦小芽果然已经脱胎换骨,从麦小芽变成了焕然一新的麦小芽。
“景哥哥,你怎么剪的?”轻甩了一下飘逸的碎发,每一缕发丝都仿佛焕发了生机,富有弹性地在脑后飘荡,看得危杏杏都眼红了。
“哥,你偏心,看看你给我剪的,哪有小芽的一半好!”危杏杏解开发绳,一样是危景天的手艺,在危杏杏头上只能以中等偏上来形容,而麦小芽头上却是上佳,难怪危杏杏嗔怪了。危景天呵呵哈哈敷衍过去,收起工具,冲在场的女孩子挤眼睛:“几个月之后,等你们头发长出来了,我回来帮你们剪。”危杏杏顿时眼皮子都塌了。
“几个月后?那得长成鸡窝吧?”
打闹声中,危家小院也仿佛活了一般。
翌日,麦小芽顶着全新的发型去白石小学,怀着能否复学的忐忑心情,走进了岳瑾瑜的办公室。可返校后第一个见到的不是岳瑾瑜,而是三年级的数学老师石中仁。
白石小学的办公室是复合式的,简而言之就是两个老师共用一个办公室。
见到麦小芽的第一眼,石中仁瞳孔微眯了三秒,在确定来人的身份时,错愕的表情变成了冷淡,语气生硬地说:“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