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芽不动声色,直接播放了麦小言在她耳边说的那段话:
麦小言:“你知道爷爷是替谁去死的?”
麦小芽:“难道你要毒死的,不止爷爷?”
麦小言:“当然,他是替你去死的!里屋的水壶里,泡的可都是乌头茶,经过大量提纯,就是为了毒死你!你真幸运,危家帮你,连梁思翰也助你逃过一劫。”
因为麦小言是在她耳边直言相告,而摄像头就在耳边的头发缝里,所以把麦小言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词句,都拍得清晰可见毫不含糊。
“噗……”麦小言胸中一痛,吐出一口鲜血,脚下发软跪倒在地,面色如死灰,发白的眼睑射出死气般的光,“麦小芽,你……你算计我?!”
前世被麦小言算计,害死危景天、下嫁傻子最终死在烈火中,种种算计比起麦小言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麦小芽再也抑制不住浓浓的讽刺:“过去你算计我的种种,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没有你狠,毒杀亲爷爷嫁祸于我,是你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我狠毒。”
如闻雷击的麦小言浑身像筛糠般战栗,终于尝到了什么叫做害人终害己的苦果,兀自发出突兀而凄厉的笑声,麦小言望向苍天:“我都做了什么?我错了吗?”抬起两只纤细光洁的小手,她才十三岁,就已经被嫉妒吞噬了理智,手沾鲜血,还是曾经对她宠爱有加的亲爷爷的鲜血!
带着十二分的厌恶,麦小芽冰冷刺骨的声音再次响起:“顺便告诉你,为了监控我的蛇舌草,在后屋窗台前,也装了摄像头,只要我把这些东西一起交给警察,你就准备把牢底坐穿吧!”
宛若死灰的眸子再次充斥着错愕与仇恨,怔怔地看着麦小芽,仿佛今天才第一次认识她,过去经常被她欺负的软柿子,心机居然如此之深,她花上了性命、清白换来的机会,在麦小芽眼中简直不堪一击。
麦小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就像死去了一般,连反抗也忘记了。
“你胡说!我们小言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是你,麦小芽,见你爷爷得了高血压,这才采了乌头混进蛇舌草,明知乌头有毒,还要给你爷爷服下!”刘雪芬无法忍受亲生女儿彻底被人踩在脚下,脑子一转,将计就计诬陷麦小芽,“你早就看出了蛇舌草混了乌头,还给你爷爷服下!呵呵呵,别忘了,是你亲手把乌头喂给你爷爷的,杀死他的人是你!不是小言!”
墨黑的瞳孔猛然收缩,就像黑猫看见了猎物准备出击,危景天把摄像头从麦小芽手上拿走,配上照相机,拉上麦小芽就走。
被刘雪芬的话震慑的麦小芽,突然发现这个疑点也无从反驳,药丸是她亲手喂给麦克俭吃的,照刘雪芬的话,她的确是直接杀人者,就算麦小言逃不过法网的追击,那她也要背上过失杀人的罪名。
“怎么办?”麦小芽看向危景天的眼神有些失神。
一只温厚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间传递给她力量,“别急,我自有办法。”危景天不愿再纠缠,带着危杏杏和麦小芽,直奔村长李世贵家。
村里出了命案,李世贵正头疼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要是连村长也当不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在少妻田花花面前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