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芽正想着如果危景天给她钱,她该怎么拒绝,她的自尊心太强烈,是绝对不会伸手向他要钱的,不过为了让他放心,她还是无辜而甜美地笑着用力点头。
把药草晾干,麦小芽回到麦家做饭,还没到麦家小院,就看见袅袅炊烟从残破漆黑的屋顶飘起,饭菜的香味附着春风扑面而来,从前午饭都是麦小芽的活计,今儿是谁这么好心帮她准备饭菜?
透过厨房发黑残破的窗纸,见到了一个窈窕矫健的年轻女子身影,与母亲张兰有些微相似,麦小芽的心猛然抽搐般疼痛,出走几个月的张兰回来了吗?
“哟,芽婆子,你回来啦?快洗手吃饭。”亲切的话语脆生生地冲她喊道,麦小芽定睛一瞧,不是张兰,是大姑麦香秀,她和张兰并不十分相像,只是同样水蛇腰、大长腿,身段窈窕,今天她穿了张兰的衣服才有些相似。
麦小芽差点认错,猛跳的心才渐渐回归正常。
麦香秀来干什么?还表现得这么亲热,麦小芽可不会忘记当年张兰还在的时候,她是怎么伙同翠姑、麦小言一起欺负她妈的。
“愣着干什么?快洗手吃饭呀!”麦香秀带着一身菜香走出厨房,亲昵地挽住她的手。
麦小芽不习惯,尴尬地缩回手:“大姑,你怎么来了?”上下打量了麦香秀的衣服,她只觉得刺眼,“大姑,我妈的衣服怎么到你身上了?”
麦香秀娇俏灿烂的笑容一僵,挤出一丝笑容,对麦小芽的心思故作不知,上下摸了一下的确良布料和扣子,“怎么样?大姑穿还合身吧?我就说三弟妹走了,衣服闲着也是闲着,没想到刚好合身,就穿上了嘛,这么好的料子多浪费。”
话语间一双精光的眼珠子在麦小芽脸上转了一圈。
麦小芽眼神一横,语气飙高了九十度:“脱下来。”
麦香秀一怔,一阵汹涌的腹诽:以为你是谁,要不是看在你手上还有千把块钱的份上,我能这么好声好气对你?兔子还敢咬人是吧!
“小芽,你……你说什么?”麦香秀掩住不悦,故作懵懂地问。
麦小芽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脱下来!”
麦香秀有些混沌,撇开侄女向厨房走去,扔下一句“有病吧。”不料麦小芽不依不饶,“脱下来!”
“芽婆子,你怎么回事?我赶了十里路好心好意给你做饭,你对长辈就这种态度么?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跟你死鬼老妈一个样!”麦香秀的耐心磨灭了,露出了本来面目,又凶又躁,原以为她一瞪眼一叉腰麦小芽就会乖乖听话,把气吞到肚子里的,没想到以往的小包子果然和翠姑描述的一样,变了一副样子脾气又臭又硬!
麦小芽冷笑,“大姑,我可没叫你赶来做饭,再说是为我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