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麦家人是全然靠不住了,自助者天助之,在被刘勇扭送出门时,麦小芽拼死抵抗:“你们不就是要钱吗?你们这是犯罪,要坐牢蹲班房的,我劝你年纪轻轻还是三思而后行,不要毁了刘老师一世英名!”
刘勇动作一顿,和刘军交换了一个惊惧的眼神,被刘军瞪了回来,“小蹄子嘴挺硬!拿话吓唬你爷爷我是吧?”说罢,一手掐住麦小芽细嫩的后颈脖子往前推了一把。
在撞上门扉的一刹,麦小芽及时刹住了车,回眸用冷静异常的目光环视了在场的每位刘家人:“你们刚才聚众殴打我大伯和堂姐,致使二人均有挂彩,呵呵,你们已经犯罪了知道么?我可以告你们!”
刘勇愣了一下,露出不以为然的鄙夷:“你去告啊!我先告你一个杀人罪!你杀死了我爸爸,还敢恶人先告状!”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有什么证据!”手脚捆绑的麦小芽没有放弃挣扎自救的机会,凌厉冷僻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给人一种无所畏惧的勇者既视感。
刘勇虽心虚可料想他一个年龄比他小一轮的十岁孩童,能告成什么事儿,用警告的语气吓唬她:“我爸胸口的青黑手印就是明证!只要把你的手和印子重合,你就是我的仇人!”言毕,不等麦小芽辩驳,命令亲戚把她抬走。
“赶快的!不要让这个贱蹄子逃脱了!”
几个亲戚相中了麦小芽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连亲爷爷和亲大伯都急着撒手,他们想把她揉扁捏圆完全没人反对,伸手就来推搡麦小芽。岂知麦小芽忽然霸者上身,威吓意味十足地大吼一声,“谁敢?再不给我松绑,马上送你们蹲班房!”刘家人闻声一愣,面面相觑,无来由地束手不敢动。
刘勇仍不死心,猛拍了一下近旁的小叔刘安,鄙夷地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把刘安推到前面,“安叔,刚才就数你打得最欢,现在还怕一个十岁孩子不成?”
刘安目光触碰到麦小芽凌厉犀利的眸子,后退了一步,不好意思承认被吓到的心虚,责怪刘勇:“勇头子,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打得最欢?你是不是怕被抓坐牢,把我供出去当挡箭牌?”
几个亲戚纷纷后退一步,面面相觑都露出了为难、自保的神色,“勇头子,不带这么玩的哈!明明说好了大家陪你一起来找麦小芽赔钱,你不会想连累我们都被抓起来吧?”
麦小芽心下略过一阵狂喜,看来离间计起作用了。利字当头一把刀,为了一点钱被抓蹲班房,刘家还不至于穷到要靠打家劫舍为生。
“还不给我松绑,我就告你们一个故意伤人、挟尸要价,数罪并罚也够你们蹲个三五年的!”时下正值刑罚严峻之际,偷一个收音机都能判个三五年,更何况聚众斗殴、故意伤人!麦小芽前世可没少和白石村的一些流氓地痞打交道,别看那些人平日坏事做尽,可大多事发后都心虚害怕,到处躲藏,尤其是提到举报,前一秒讲着义气,后一秒就作鸟兽散。这招麦小芽屡试不爽。
有人耐不住心理攻势,嗫嚅着上前替麦小芽松绑,可手还没碰到麻绳,就被刘勇当头棒喝:“不准松!谁敢松我就跟他断绝亲戚关系!”
在乡下亲缘关系是至关重要的关系,一个人能不能在白石混得下去,靠的就是亲戚帮忙结党成派,人口多家族大的家庭就算穷得饭都吃不上,还是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到头上,因为要打架都是倾巢而出,谁人多谁赢。
刘安犯难地奉劝刘勇:“勇头子,你话不要说这么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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