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小芽脑海停顿在派出所审讯的那个小房间,原来方脸男警官名叫梁思瀚,一个她前世记忆里并不存在的人,窗帘的逆光中他的身影高大魁梧,不苟言笑的面容就连冰块一样,没想到居然是第二个帮她的人。
麦小芽挤出生硬的笑意,刘德全死了她心里并不好受,就算能按时上学从今往后也得面对石中仁,怕是要吃亏。
“严哥,景天后天就要回来了,你去路乡长家走动走动,把户口和档案迁到部队去……”想起危景天,郑怡保养得宜的俏脸有了一丝自豪的笑意,这段时间总算有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了。
听到危景天归来的消息,麦小芽的心跳乱了一个节拍,前世他是一进部队直接参军,以十八岁高中毕业生的身份当了志愿兵,从这个月离家后便很少回家,突然回家迁档案和户口,也在情理之中,麦小芽却有一种不寻常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不寻常的大事要发生,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哥要回来?太好了!这下看麦小言那个小贱人还敢不敢欺负小芽!”危杏杏幸灾乐祸似地语带快意,仿佛见到了危景天当面教训麦小言的场景。
麦小芽拉了她的衣袖,“你千万别告诉他!”
危杏杏不以为然,以往打破牙齿和血吞的受气包麦小芽又回来了吗?在她看来有仇不报非君子,报仇一定要稳准狠、打蛇打七寸,把麦小言的威风一次性打杀了,才算替麦小芽出气,没想到麦小芽居然要替堂姐藏拙,危杏杏不高兴了:“你那胆小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你要是连仇都不报,我危杏杏鄙视你!”
郑怡向危严投去顾虑的一瞥,见他没有在意,一手点在危杏杏的光洁脑门上嗔怪道:“死丫头,整天打打杀杀,你就不会学学小芽,凡事动动脑子?”
被亲妈当众拆台,危杏杏撅着小嘴:“你是不是我亲妈?是不是小芽她干妈?”有指着麦小溪麦小宝端起了长姐的架子,“你们俩小家伙可记住了,往后你堂姐要再敢欺负你们,一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郑怡不等她话说完,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拉出了中厅,只留下一长串垂死挣扎:“妈……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们等我……”
麦小芽可不这么想,有危景天替她出头教训麦小言固然能对欺负她的人敲山震虎,可万一没把握好度,危景天是要从军入伍的人,留下污点是要影响一辈子前程的,前世危景天本来仕途一帆风顺,从志愿兵入伍、士官、旅长最后坐到参谋长的位置,全凭一张干净的履历和档案。不过,他为麦小芽出头对付麦小言还是被路维中抓住了把柄,对他敲诈勒索了整整十年!
重活一世,麦小芽决不能允许同样的事情发生。
同样身在高位、极重名誉的危严也不会同意。
麦小溪面浅,迫于危严在场紧绷的一张脸“噗嗤”破功,这个干姐姐真仗义。麦小芽可不这么想,向一双弟妹使了个“安静”的手势,忧虑地向危严望去。
“麦小芽,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有数吗?”危严老气横秋的一番话并不突然,可麦小芽还是打了个寒颤,
故作沉稳地重重点头:“危叔叔,我知道。”言毕见危严没有进一步的指示便拉着弟妹出了危家院落,危严的意思很明显,希望麦小芽不要耽误了危景天的前程,前世危严对儿子娶麦小芽的事便十分不赞同,“麦小芽固然可怜,可危家不是慈善机构,再说了你和你妈要帮她养一双弟妹有一千种方法,为什么非要娶她不可?”
危景天却是面色黧黑,语气难掩失望:“爸,都说知子莫若父,可我今天才发现你一点都不了解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