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姑对着麦小芽的窗户啐了一口,“破落户!迟早我要治了你!”
她的语气是那样恶毒,麦小芽坚强的心如巨石崩了一角,也许是夜晚太黑暗,麦小芽任由泪水蒙满小脸,无声地啜泣着。
不能上学,意味着一生一世只能受制于田间地头,她重活一世深知读书的重要性,如果不能接受教育,那她的人生就连一丝儿起色都没有了。更何况她肩上要承载的还有弟弟妹妹的人生。
门外诅咒她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血亲,可他们为了独吞抚恤金,要断了她姐弟仨的活路……
麦小芽蜷缩在打满补丁的棉被里,满心想念的是已故父亲的好,还有勉强照顾她姐弟仨的母亲……
是夜,麦小芽一直眼睁睁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入眠,她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梦到了父母还有已经入伍的危景天。
翌日是白石小学开春学的第一天,鸡叫了五更天,麦小芽顶着两坨熊猫眼起床了,一如既往压水、煮饭、蒸地瓜,忙完了一圈一双弟妹第二波起了,照例是放牛割草。
麦小芽在井边压水洗衣服时,牙刷敲打瓷盅的当当声响起,麦小言起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早床,昨夜刚挨了打,见到麦小芽就像乌眼鸡似地,远远便做好了踹她的姿势。
麦小芽转了四十五度角,避开了从背后杀来的临门一脚,“啪”一声水花四溅麦小言头脑着盆泡了满头满脑的皂角泡,披散的长发滴着肮脏的洗衣水,黏在脸上,从她哇哇呕吐的声音,麦小芽断定她肯定喝了几口洗衣水,想想就觉得恶心。
“你干什么?昨天打我今天又欺负我!妈……”随着一声凄厉的控诉,麦家人衣衫不整地齐齐出现在了院子里。
麦小芽始终缩着手脚站在墙根下,一脸无辜与懵逼地看着麦小言耍猴。
“怎么了?怎么了?又掐架了?”刘雪芬慌乱地在左胸扣着小盘扣,嫌弃麦小言脏的她也没有牵她,恶毒地望着离她数米远的麦小芽。
“好你个芽婆子!反了你!”翠姑正郁闷昨日打人事件后没能惩处到麦小芽,就等麦小言捅破窗纸好对麦小芽下手,劈面就是抡圆的一巴掌。
麦小芽早就防着她了,一个闪身翠姑扇了个空,气得直跳脚,麦小芽不紧不慢地走到院中的大橘树下,万一开打逃跑也有个退路。
“就是她!她把我按水里的!说我诬陷她偷钱!爹妈,你们不打她我不依!”麦小言撒泼哭闹,铁了心咬死是麦小芽作恶推了她。
“芽婆子!你太过分了!”护女心切的麦阿大大步流星向麦小芽走来,单凭那只常年拿锄头的手轻而易举就能把麦小芽拎起拦腰折断。
正文第三十一章杀机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