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民间互助会”不断地在民间传播开了,规模也在越做越大。
“揭竿而起”当“会头”的人,越来越多。
“会头”们渐渐地建群成瘾,有的“会头”甚至没完没了地反复建群。
而且,每个群的“标款”也越做越大,从一开始的一百、二百、三百,到后来的五百、一千、两千…
每个“互助会”的入会会员也越来越多。
人多了,但是“互助会”的存续期却不能搞得太久,所以,一个月开标一次,有的就演变成了半个月开标一次。
规模大了,需要参与的人也需要越来越多,所以,“会头”对入群人的“资格审查”开始松懈,也就不乏有了信誉度不好,没有契约精神的人,更有甚者,一些人揣着恶意来入会的人。
信誉度不好的会员,恶意入会的会员,把会里的钱标走以后,就不再向“互助会”的“会头”上缴“死会”。
一开始,“会头”为了维护信誉,会用自己的钱去贴,也有可能会用自己从“互助会”里提前标回的款先垫上,再不够,就用新建的“互助会”垫上……
如此恶性循环,展到后期,“互助会”的“倒会”现象便频频爆。
由于参与的人太多,引了当地整个社会的民间经济动荡,当然,随之而来,也引了社会的不安定。
为了维护社会稳定,后来,当地政府不得不组织了庞大的工作队,派驻各个乡镇村庄,协助处理这种地方性的民间“金融危机”。
不光这两种现象。
总之,在甸侨这个地方,人们戏谑自嘲过“每消停个六到七年光景,我们这都要再来一次财富大收割,形式不同,花样百出,但全都是围绕着‘钱生钱’的贪婪去的。”
是啊,总是有人周而复始地吃苦耐劳辛苦攒钱,也总是有人周而复始地被那些异曲同工的野蛮金融,风卷残云般的来上一次又一次席卷搜刮。
很多钱财被席卷一空的人,其实,他们一辈子并没有享受过多少生活的甜蜜和幸福,也没有享受过奢华和挥霍。
一生勤勤恳恳省吃俭用,甚至他们在日常开销用度方面,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省着用。
可是,追逐起“钱生钱”,他们却如同打了鸡血,丝毫不把手中的钱当钱了。
苦果一遍又一遍地尝,可是,诱人的假象面前,却还是好了伤疤望了痛。
陈小九越想越憋气,一上午跟在刘琴身后,一起盯着她的手机屏幕看行情,越看心里就越犯堵。
交易收盘后,他又开始骂了起来
“你这个败家婆!旧伤疤还没痊愈,这么快就又整了这么一出。
要是这些钱打水漂了,我非把你打残了不可!”
“我也想不到会这样啊,我那时不是想着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站起来吗?”
说话时,刘琴习惯性地双手遮挡在脸部和头部位置。
“你这是跌倒了再站起来吗?你这叫做越陷越深!”
“那也不能全怪我,孟总那边,以前的利息和本金都非常及时非常守信的。”
“这些玩金融的人,哪一个不是这样?先给你甜头尝,放长线钓大鱼,等你这只鱼够肥了,就突然收杆,你想跑,来得及吗你?!”陈小九咬牙切齿嚷地,那个粗糙的大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刘琴突然说到“看上午这样的行情,‘精占’好像有人抄底了,说不定还真能涨上去。”
陈小九“你是说涨上去了那个姓孟的就会主动还钱?”
“人家又不是骗子,他肯定也是被这几天股票突然跌停给弄蒙了。”
“都已经连跌三天了,这样涨回来,他照样还是要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