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武遇的是密语阁的杀手?”
傅明礼将药匙递到皇帝唇边,等他喝下去后才道:“是。”
“密语阁的杀手,行踪无定,恐怕没那么容易抓到。”皇帝喝了几口便不想喝了,摆摆手让他拿开。
傅明礼只好将药碗递给旁边的太监,道:“是不好抓,但卑职的职责所在,再不好抓也要把他们抓到。”
“算了,抓他们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皇帝看他一眼,有气无力的倚在枕头上,“他们既只是杀了一个奸佞,也算是为民除害,便不要耗费功夫在他们身上了。”
傅明礼一顿:“皇上的意思是?”
“武遇胆大妄为,纵然死了也是要罚,其他的就算了,你还是尽快去汉中一趟,再给当地百姓送些粮物,尽量减少损失咳咳……”
傅明礼直直的看向龙床上衰老的脸:“皇上的意思是,此事便这样算了?”
“是。”皇帝漠然道。
傅明礼静了片刻,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笑:“卑职知道了,大皇子能有如此慈父,真是他的大福气。”
皇帝缓缓闭上眼睛:“朕累了,你出去吧。”
“遵旨。”傅明礼说完,脸色猛然暗了下来,抿着唇走了出去。
徐延在外面等待已久,看到他出来了急忙迎上去:“明礼,怎么样了?”
“皇上不愿此事再发酵,让我去汉中代他体察民情,其余事不要再多查。”傅明礼冷声道。
徐延怔了一瞬:“什么意思?现在只是提出怀疑,还没有能给大皇兄定罪的证据,父皇便勒令停止调查?”
“所以说他老糊涂了,大皇子本还有机会翻案,现在他强行镇压,恐怕朝臣不得不会多想,”傅明礼嘲讽道,“纵容这次没能将大皇子拉下来,他也在无形中失了中立的那些臣子心。”
徐延笑了两声,眼中满是悲凉:“父皇他、他就这么护着大皇兄?”虽然他知道这次的事与徐舟无关,一切都只是他与明礼的计划,可听到皇帝对徐舟无底线的偏袒,他还是觉得心凉。
“不过此事不会就此算了,我去汉中这些时日,你记得多笼络朝中中立的大臣,还有,皇上管得了朝堂皇宫,却管不了市井的悠悠众口。”傅明礼冷声道。
徐延一顿:“知道了。”
傅明礼看他一眼,想起他与发福蝶在床上的事,淡淡问道:“你在镇国公府宠幸的那个女子,可是镇国公府的丫鬟?”
徐延脸色一变,吭哧道:“那个……应该是的。”
“她什么时候去的你屋子?”傅明礼追问。
徐延看了他一眼,低头道:“哦,她在我屋里待了许久了,我忙着胡闹,就没让她出去……”经此一事,他大概也推断出那女子就是杀了武遇的发福蝶了,不过不知为何,她坏了自己的事,自己却没有一点想将她交出去的意思。
哪怕他们已经约定好何时何处见面,他想抓她轻而易举。
傅明礼微微颔首,对徐延的话并没有起疑。在他眼中,徐延即使有时候太过优柔寡断,却也分得清轻重缓急,不会在这件事上为一个第一次见的女子跟自己撒谎。
所以他床上那个不是发福蝶了?想到发福蝶和阿幼之间说不清的联系,傅明礼微微松了口气。
二人一起走出宫门,此时天已经泛起微光,徐延看了一眼天边,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用早膳?”
“改日吧,我今日还有事。”傅明礼拒绝道。
徐延疑惑的看着他:“此时还有什么事?”
傅明礼看他一眼:“家事。”
“……”差点忘了,明礼是已经有家室的人了,徐延失笑,“改日有空,我定要上门拜访嫂子,你可拦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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