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幼斜了他一眼,拿起纱布浸了酒扔到他伤口上,周书郊脸色扭曲一瞬,登时惨叫着昏死过去。
夏幼幼嗤了一声:“叫你话多。”
她伸了伸懒腰,开始下手帮他擦身上的血,每次纱布路过他的伤口时,她便忍不住皱一下眉头。这刀痕看起来毫不规整,想来不是什么高手所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他在刺杀武遇时被对方大批人马所困,这伤是以少对多时留下的。
处理完伤口,屋子里的血腥气少了一些,但还是很明显。她想了一下,将门窗都打开,然后把他挪到一边,给换上新的被褥,换下来的这些又懒得洗,干脆像之前那样一把火烧了。
等把烧剩下的全埋到花丛里,她才拍拍手歇会儿。
周书郊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一片清爽,四周门窗大开,屋子里的空气都流动不少,他微微动了动,身上的伤处猛地一痛,他立刻不敢动了,眼珠子转了几圈,感慨的叹了一声气。
“醒了?还好没发热,那伤看起来严重,不过没伤到骨头。”夏幼幼进门时刚好看到他睁眼,便搬了凳子走到他身旁坐下。
周书郊嘴唇动了动,夏幼幼看他一眼,将手边晾好的白开水递到他手边,等他喝完后又将杯子拿回来。
周书郊笑了一声:“以往受伤了,都是自己随便找个医馆随便看看,没想到被人照顾的感觉还不赖,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
夏幼幼嘴角抽了抽打断他的话:“你下一句是不是要以身相许了?提醒你一句,我已经有夫君了,你非要以身相许的话我会把你卖到山里去。”
“以身相许我就不奢求了,看你喜欢程宴那样的也知道你眼光不怎么样,如果可以的话,”周书郊眨眨眼睛,真诚的看着她,“甫至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你也没什么娘家人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做你的家人么?”
“然后?”夏幼幼眯起眼睛看着他。
周书郊面上的真诚不变:“我刚好也缺个女儿,你要认我当嗷!!!”
夏幼幼收手,看着他浸红的绷带,笑眯眯道:“我就捶了一下你的脸,你的伤口怎么又裂了?”
“看不出来我是开玩笑的吗?!”周书郊挤着一只眼控诉,不用说也知道眼圈该青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身上的伤口疼还是眼睛疼。
夏幼幼冷哼一声:“看出来了,还继续吗?”
周书郊不忿的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万句骂人的话,却在她一个淡淡的眼神扫过之后闭上嘴,眼观鼻鼻观心的安静下来了。
夏幼幼看他这才消停,好笑的斜他一眼:“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提了,”周书郊想起昨晚就觉得郁闷,“也不知那武遇哪来那么大本事,竟然被三方人马保护着,加上他又没怎么醉,我一时大意就被困住了,若不是后来及时逃脱,恐怕现在也没办法躺这儿跟你说话了。”
“三方人马?”夏幼幼挑眉。
周书郊叹气:“除了他的人,还有两方暗卫,不知道从哪来的,看武遇当时的表情,也像是不知道。”
“想不到这个武遇还挺难啃的啊,竟然能招来这么多帮他的人,”夏幼幼失笑,“我劝你还是放弃这单吧,去多接几单轻松点的,也不耽误你爬排名。”
周书郊斜她一眼:“我都被他的人砍成这样了,不杀了他我还混不混江湖了?”
“……行行行,你厉害,那你继续。”夏幼幼懒得劝。
周书郊赶紧抓住她的袖子,讪笑道:“我一个人也没办法继续啊,估计不到天黑我受伤的消息就会传到密语阁了,到时候阁主肯定会派个助手给我,那我这积分不就得分出去一半了。”
“你想怎么样?”夏幼幼挑眉。
周书郊果断道:“不如你去信给阁里,主动担我的助手如何?不过先说好,就算你杀了武遇,那积分也得全给我。”
“……先不说我同不同意吧,你这是鼓捣我打白工呢?”夏幼幼颇为无语。
周书郊挑眉:“程宴这单子上你还欠我银子呢,这次扯平如何?”
“谢谢了,我这就去帐房给你支银子,你甭想拉我下水。”夏幼幼干脆的拒绝。
周书郊急了:“那不行,到我狐狸精手中的单子,从来没有放弃一说,若是因为受伤就不干了,你让其他人怎么看我。”
“……你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范啊。”夏幼幼斜他一眼,对他这种要脸不要命的做法很是无语。
周书郊深吸一口气,看着事不关己的夏幼幼,思忖着该如何让她答应自己,正想得入神时,就看到夏幼幼将手掌摊在他面前。
“做什么?”周书郊莫名其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