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一个卑贱的婢子也妄想勾引主子,简直是痴心妄想。”周书郊捏了块糕点边吃边说道。
夏幼幼不解:“这跟我去坦白有什么关系。”
“你还不明白?也对,你我都是在江湖上跑惯了的人,自然对三六九等不太看重,”周书郊叹了声气,教育眼前的小姑娘,“可这些世家不同,你看那刘成对我好似不错,可实际上骨子里都是轻视下人的,有其仆就有其主,程宴作为他的主子,恐怕比谁都在乎身份上的东西。”
而西河提督的独女,跟一个跑江湖的杀手比起来,这二者的身份哪个更得世家的喜欢,似乎就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你别胡说,尚言不是这种人……”夏幼幼本想再辩解两句,可想到尚言常常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高在上,也开始不确定起来。
周书郊一看她的表情便甚是笃定:“你不信就算了,你想说的话就说吧,若他不肯跟你成亲了,别说我没劝过你。”
“……”夏幼幼眯着眼睛看他,吭哧半天后坐下,故作强势道:“你让我现在说我就现在说了?我偏要等等。”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成亲后……生完孩子吧。”夏幼幼不确定道,这样有一天他真的因为她的真实身份厌恶她了,她还能抱着孩子浪迹天涯,偶尔回来让孩子看看他爹长得多好看。啧啧,光是想想就觉得惨。
也就是一年之内她都不打算据实相告了,周书郊瞬间放下心来,二人相视假笑一声,便分开了。
因为周书郊的一句劝告,导致夏幼幼一个下午都是闷闷不乐的,晚上去跟傅明礼吃饭时,眼中都有千言万语想问,最想问的还是他会不会因为她的谎话不要她了。
饭吃到一半,傅明礼忍无可忍的放下筷子,淡淡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事,”夏幼幼叹息一声,从桌旁站了起来,“明日就要拜堂了,我先去睡了。”
傅明礼目送她离开,等她的背影一消失便皱起眉头问:“上午还好好的,为何又不高兴了。”
“奴才不知。”唯一在旁边伺候的刘成答道。
傅明礼斜了他一眼:“没问你。”
“……是,”刘成的嘴角抽了抽,想了一下道,“柳小姐可是不安了?看她试探督主也能看出,她大概是有些不确定了。”别的大小姐成亲都是风风光光的,只有她连府邸的门都不能出,要真一直没心没肺才奇怪。
“她后悔了?”傅明礼蹙眉。
刘成赶紧道:“应该不是,大概是想让督主哄哄她。”
傅明礼了然,轻描淡写的看他一眼:“你还算有点用。”
“……”这种情况下他该说谢谢吗?正在刘成纠结时,傅明礼已经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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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幼幼回到房间后泡了个热水澡,心情才算好了些,天气已经慢慢热起来,屋子里有些沉闷,她随意穿了件亵衣坐在床上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之前还昏昏亮的屋子慢慢黑了下来。门口传来敲门声,她心下一动,问:“谁啊?”
“是我,可是睡了?”门外传来傅明礼清越的声音。
夏幼幼的脸上立刻浮起一个微笑:“没有。”她慌忙去开门,经过椅子时差点摔倒,门一打开便看到了傅明礼出尘的脸。
“你怎么来了?”她听到自己带着些紧张的声音,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这么久了都对他这张脸无法抵抗。
傅明礼看了她许久,才缓声道:“明日成亲,我为你备了份礼物。”
“什么?”
傅明礼轻笑着伸出手,夏幼幼心下一动,抿着嘴将手递了过去。二人牵着手一起朝外面走去,一直到桃树下才停下来。
“你看。”
她顺着傅明礼的手指看过去,只见树上挂满了糖葫芦,每一个都被仔细的包着,看起来愚蠢又好笑。
“……这是你准备的?”夏幼幼经过短暂的怔愣后很快反应过来,接着便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似是没有出现他想象中的场景,他蹙眉道:“不感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