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在经历绝望的打击和刺激后,是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们会把那份心思压抑在心底,看起来很冷静,和平常无异,这是对的——如果不这样反应,不这样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她或许小时候就痛苦得活不下去了。
所以这次失控才显得格外的不一样,她控制不住。
遇到轻云后,她很明显和上辈子不太一样了,也懂了些上辈子不懂的东西,她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抛开一切,和这个孩子好好过下去了,这样很好。
可惜,还是错过了。甚至错过了这么久。她在意的人,最终都没能留在她身边。
傅霖不愿意被人抛弃,被人留下,她也总是留不住身边的任何一个重要的人。
她比谁都清楚。
又比谁都不想清楚。
林萧自顾自走了两步,没见傅霖跟上来,一回头,现傅霖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还垂着头望着掌心,简直像一尊横空出现在街边无人小巷的行为艺术雕塑。
林萧试探地喊“嘿,老妹?想什么呢?”
傅霖没应声,不知道听见没。
他又往回走了几步,看着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没动,头垂得很低,陷入某种古怪诡异的沉默的傅霖,小声开口“那个……傅霖,你真的没事?怎么不走啊?你在想啥?”
傅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没有抬头,声音很轻,好似还带着点笑“没事。”
原来,真正的、毫无保留的为逝去的人难过和心痛,是这样的感觉。
明明不想去在意那个事实,却从知道的那一刻起,就通过呼吸渗透到每一寸肌肤,每一处血肉,明明不想在别人面前哭,却根本无法克制。
一次控制不住就算了,第二次也还是控制不住。想骂人却又不知道该骂谁,想恨却也不知道能恨谁。
她像是茫然地站在一片肆虐的风雪中,麻木地站了很久,失去了知觉,直到很久之后,手脚裂开伤口,传来刺痛,才逐渐回过神来,才现自己原来无人可依,无处可去,更无路可退。
她在这寂寥无边的风雪里,后知后觉的迷了眼。
痛与冷,都浸到了骨子里。
林萧听着傅霖说没事,张了张嘴,很想对她反驳一句“可是你又哭了啊,离这么近,我都看见你眼泪往下掉到手心了,其实我真没眼瞎,这回我真的看得很清楚”。
——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就是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哭了,明明他也不会笑话的。还是说女生其实都这样?反正他不明白,他是不太清楚的,他也不知道傅霖为什么会三番两次的哭。
也不知道哪刺激到她了。
林萧最终没能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而是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傅霖的肩膀,带动气氛般道“走走走,老妹,回家去,我给你再收拾个屋子出来住,反正都挺朴素的,你也别嫌弃,我熬那鸡汤还有剩,这地方没冰箱,放久了东西会坏,我俩赶回去热热一起喝了别浪费,咱们今后就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了,等去了南华宫,咱们取个修行组合名,叫穿越双雄,噢双雄不行,换个,穿越双杰,双杰……“
傅霖慢慢把手放下了“……”
“从今往后我们异世界双结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条裤衩分着穿……”
傅霖实在没忍住,抬起头骂道“你他妈的……滚!!!”
林萧这会看起来有点嬉皮笑脸的,简直有些欠揍,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他嘴里道“好的好的,女侠,这就滚,这就滚,请问是需要我横着滚还是竖着滚。”
傅霖想哭又想笑“……”
这大哥真是幼稚得跟个什么似的。
傅霖当然也不傻,她知道林萧的用意,让这样一个社畜直男想法子逗自己开心,真是难为他了。
虽然她其实也不是很想领情。
不过也还是……谢谢了。
傅霖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深吸了几口气,跟上了林萧。
见傅霖跟了上来,林萧暗暗松了口气,他左手捏着自己的右手手背,边走边念叨“哎我说真的,老妹,你真的不考虑和我想个什么组合名吗,总感觉很牛逼的……”
傅霖眼眶还有点红,嘴角抽搐道“我真是草了,你以为这是电视节目炒cp吗?还组合名?滚远点!别挨我,我已经心有所属了,别把我拉下水,我很洁身自好的,我跟你讲,有句话叫做男人不自爱,就像烂叶菜。”
林萧一副十分受伤的表情,弱弱道“话也别这么说,我不也是心有所属了吗,我的心绝对是为仙子毫无保留的,咱们这是纯洁的革命友谊啊……”
傅霖笑了一声,没什么感情地道“你救了我把我带回去我确实很谢谢你,但是我和你真正算起来也才认识一天不到,就算有革命友谊也没那么深,这种场面话还是少说吧,免得万一我哪天把你给卖了你还在美滋滋。”
林萧“喂,喂,这是什么话……”
傅霖懒得再理他,再次深吸几口气,大步地往前走去,将他远远甩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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