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云就那么靠坐在床头,沉默地注视着傅霖。她连呼吸都控制得很轻,似乎是怕自己吵到傅霖。
隔了片刻,又或许是很久,轻云忽然伸出一只手,轻轻碰到了傅霖的脸颊,动作很轻也很温柔,她的手与床帘的触感不同,傅霖没有皱眉。
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轻云动了动手指,细细摩挲着傅霖的脸,像傅霖会对她做的动作那样。
轻云突然回想起有一天晚上,也是第一次和傅霖同床共枕的晚上,傅霖无意间抱了她的手臂,还不小心用唇蹭到了她的脸。
那时候,她胸中涌起了奇怪的感觉。
她的心不在胸腔里,所以她胸中本该是空荡荡的一片,可很多次碰上与师尊有关的事,都会有莫名的感觉出现,既温暖又陌生,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充盈了那些空缺。
不知不觉之间,轻云略倾过身子,另一只手也撑在了床边。
她一手撑在傅霖手肘旁,低头看着傅霖,另一只手停留在傅霖脸侧,迟迟不肯离去。
原来用手触碰别人的脸会是这样的感觉,指尖的肌肤柔软细腻,仿佛带有某种特殊的力量,令人流连忘返。
又过了片刻,轻云收回了那只碰到傅霖脸颊的手,却还是微垂着眸,默默看着傅霖。
【你只要好好的和我待在一起,我们就这样,两个人一直过下去就好。】
我们就这样,两个人一直过下去就好。
轻云脑子里响起不久前师尊对她说的这些话。
房内安静至极。
纵使生有万念,亦然无声。
鬼使神差的,轻云双手都撑在了床侧,她呼吸得更轻了,小心翼翼地、甚至是有点艰难地俯下了身,轻轻地,温柔地,贴到了傅霖的脸上。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下,很快就分开了。
转瞬即逝的亲吻。
她的头虽然被傅霖修剪得顺眼多了,但脑后绑了小揪揪后,左右脸侧还是会多出几缕来,傅霖强迫症看不惯,于是总会编成两条小辫子。
轻云低头亲在傅霖脸上之时,辫尾还是不可避免地扫到了傅霖。
所幸的是,整个触碰到的动作都很短暂,尾碰到脸的那一下也如此,傅霖并未觉,也没有不适或皱眉。
轻云回过神来现自己做了什么事之后,整个人也愣住了。
她并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何突然做出那种举动,就好像她也没明白当初睡觉傅霖为何要对她做那样的举动一样。
但不知为何,感觉似乎很好,胸中冒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暖流。
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只能成为秘密,不能告诉师尊。这大概是徒弟对师尊的无礼之举,是僭越。
对,这是僭越,她不该的。
轻云缓缓坐直身子,重新靠坐在床头,她无声地注视着床边的傅霖,头脑有些空白,难得的感到了不知所措,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很奇怪,在这种时候她才第一次体会到所谓“做错事”的感觉。
整个人僵在床头,好似都静止了。
突然,轻云蹙了眉,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心口处传来了一阵莫名的疼。
胸口的伤明明已经愈合结疤了,应该算是好全了,也有些天没再痛过了,但不知为何,现在竟然还会疼,且这并不像是伤口的疼,反而像是从内里传出来的,从原本心脏的位置传出来的。
轻云捂着心口,被这莫名袭来的痛楚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目光却还是稳稳落在傅霖脸上。
她茫然不解地看着傅霖。
为什么会疼呢。
喜欢救命!养歪魔尊徒弟后被压了请大家收藏救命!养歪魔尊徒弟后被压了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