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霖终于觉了不对劲,她凑近了少女一点,有点疑惑地问“你是不是……还不能说话?”
这一次,又隔了片刻,少女才稍微作出了点回应,她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于是对着傅霖,很是艰难地轻轻点了点头。
傅霖上下打量她一会,又说“难怪呢,看你现在的样子,除了不能说话,也还不能动吧……算了,你先在这等我,我等下就回来。”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却看见少女似乎对着她蹙了蹙眉头,那只长着奇特花纹的白猫也从少女手边跳了过来,咬住了她的衣角,像是不愿意让她走。
“我不是要把你丢在这不管,我是去给你找点东西吃,”傅霖扯了扯嘴角,无奈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晕着的时候差点把我咬下一块肉来?”
她挽起袖口,给少女展示了自己左手腕上那惨不忍睹的伤口。
少女看着她,眼神平静,脸上没什么表情,还是那冷冰冰的样子。
傅霖“……”
怎么感觉……人家好像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又隔片刻,少女轻轻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没表情。
看来不仅知道,好像也没觉得后悔的样子。
傅霖脸上的笑已经快维持不下去了“……行吧。”
行吧,看在人家长得好看的份上,她也不计较了。
傅霖放下袖子,勉强道“总之,我去去就来,等我下啊。”
说完,就往林子里去了。
她自己本身情况特殊,“不死之身”又“辟谷”,是不需要吃什么东西的,但为了这小可怜儿不饿晕过去逮着她咬,还是去找点野果什么的给人家吃吧。
。
少女盯着傅霖离开的背影,琥珀色的眼眸中渐渐浮现出一点疑惑和茫然。
白猫仍是守在她身边,舔着她没有知觉的手背。
她知道自己因为防备下意识咬了这个人,虽然闭着眼,但她并没有睡过去,也并没有彻底失去意识,她只是太累,昏昏沉沉,听不清声音,也暂时睁不开眼,但她知道这个人帮自己做了什么。
明明素不相识,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帮她?
这个人绝不是魔族,她身上没有魔族之间能互相感应的气息,没有魔力,似乎也没有灵力,不是仙家子弟,应该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人。
通过咬她的那一口,自己已经记下了她的血的味道。
很奇怪,明明咬了这个人,这个人却还是帮了她,好像也没有想要报复她,更没有打算丢下她。
这也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父兄一直因预言忌惮嫌恶她,更视她为草芥,连名字也未曾给过她,若不是预言说,待自己年满十六,心脏取出给兄长食用就可医治兄长的顽疾,免去兄长的性命之忧,她出生就会被杀死。
她活着长大,本就只是为了做医治兄长的一味药材。
在魔宫待了十六年,与她为伴的原本还有几位仆人,却都在不久前因为不忍见她被挖心、替她求情而被父兄赐死,只有这只溜进魔宫不到半年的白虎幼兽,被自己想办法让仆人机缘巧合送了出去,逃过一劫。
它似乎也认得了自己的气息,如今竟还能找到自己,令自己都有些意外。
原本以为自己会无声无息的死在乱葬岗。
未曾想,又被一个不认识的凡人救了。
从小到大,她从未被当做魔族殿下培养过,她从未修炼过,更不曾掌握一丝一毫的力量。作为魔族二殿下,作为魔宫的“公主”,甚至连魔族的一个仆人都比不上,因为她连一点魔力没有,因为预言说她拥有力量就会危及整个魔族。
她甚至都不能随意出现在众人面前,总是被父尊禁足在偏僻之地,连别的人影都见不到。
父兄更是一直对她说“你生来就是要去死的”“你该为兄长献出你的心脏”。
她也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心脏能救兄长的命,兄长是未来的魔尊,能救他也是件好事。就连最后,她真的被父尊挖了心,痛得失去知觉、丢出来等死也没有反抗过,因为她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命。
她生来是条贱命,不配修炼,她是魔族的煞星,她的心脏可以救兄长的命,她本就该如此。
可她从未遇见过傅霖这样的人。
所以现在,她感到了疑惑。
她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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