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乘浪直起了腰,下定决心走出去的时候,正了正自己的衣领。
敲门声响起之时,喻蓝星刚刚裹好浴巾。
她下意识问了声:“谁?”
只听门外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外卖。”
喻蓝星哭笑不得,小声嘀咕:“外卖个屁啊!”
她不准备开门,转身走了回去。
可是房门再一次咣咣地响起。
喻蓝星略微一回头,对着门外说:“没有人叫外卖。”
就是这时,房门“滴”的一声,从外间打开。
董乘浪跻身进屋,食指夹着门卡,得意至极。
“您点的寂寞小狼狗、热情似火套餐,请注意查收。”
要以喻蓝星的个性,别说查收了,会打他出去。
可现在不可以,她除了浴袍,身无一物,不适宜做大幅度的动作。
她不快地问:“你怎么有我房间的门卡?”
“你以为我整天和老板聊天为什么!”
“偷的?”
“嗯哼!”
喻蓝星半是嘲讽地说:“董乘浪,你跟着我爸这些年,本事长了不少啊!”
“一般一般吧!”董乘浪不以为意地说。
这还是他第一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扯下了最后一层神秘的面纱。
“你除了学会偷,还学会什么了?”喻蓝星继续挑衅道。
“话别说的这么不好听,什么叫偷啊?偷东西我是不承认的,你要说我偷人,我倒是愿意承认。反正,爬窗户进香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十七岁那年就开始做了。”董乘浪理所当然,他现在只是有做了十七岁那年做过的既幼|稚又不要脸的事情罢了。
喻蓝星一噎,心里许许多多可以骂他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了。
她其实还想问他爸不是希望他搞科研的吗?他走了另外一条科研算作刀口舔血的路,他爸乐意吗?
所以,值得吗?
她几天前就问过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两个人沉默了半天。
喻蓝星裹了裹身上的浴巾,下了逐客令:“出去,我要换衣服。”
董乘浪却一动不动。
“你出去。”喻蓝星重复。
董乘浪说:“我今天进来了,就没想过要出去。”
喻蓝星觉得他真是无赖到底了,哼笑了一声,“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研究一下技术不好的问题,你得知道,有些问题,不研究的话,可能总好不到哪儿去。”
喻蓝星差点儿被他绕糊涂了,等她反应过来,血一下子冲上了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