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歇息前,程度托了徐纯纯叫喻蓝星出来说话。
喻蓝星洗过了脸,接了热水,脱了鞋,正要泡脚来着。
她挺不耐烦地踢了拖鞋出去,只见这回程度就在房门边不远的走廊入口处。
那儿人来人往,恐怕说句“你好”,不出个一时半刻,便会传遍整个医疗队。
程度的心思动在了哪儿,喻蓝星约莫猜的到。
能够让前男友心死的借口,莫过于“现男友”的存在了。
可喻蓝星完全不需要。
喻蓝星踢着拖鞋,还离得很远,就停住了步伐。
“程医生,有什么事吗?”
程度笑着朝她招了招手,“小喻,这几天辛苦了!”
“应该的,再说没有赵医生辛苦。”喻蓝星客气地说。
“小喻,”程度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上回的事情生气?”
喻蓝星笑笑,显然并不想提,她明知故问:“程医生说的是什么事情?哪有那回事呢!”
程度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这么拉锯着说话,看起来很奇怪。
可他不能动手,上回被甩开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程度尴尬地笑了笑:“小喻,你这样我们还怎么聊天呢?”
喻蓝星淡淡地道:“程医生,除了工作,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眉眼间的清淡,犹如雪山顶尖化不开的雪。
程度一愣,一时片刻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
喻蓝星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屋里。
楼下传来了上楼的声音,董乘浪回来的不早不晚,手里攥着盒烟,轻飘飘地打程度的眼前走过。
董乘浪住在程度的隔壁,方才程度听见他出了门,与同屋的赵衡说出门买烟,是以才算准了时间,叫来了喻蓝星。
董乘浪并没有急着回房间,而是立在房门口,等程度。
程度兴许是心虚,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走了过来。
程度的手将搭在门把手上,那边的董乘浪淡淡地抬了头,淡淡地说:“离她远点。”
“凭什么?”不论追喻蓝星成功与否,程度都觉得董乘浪的行为是羞辱。
董乘浪压着嗓子嗬嗬笑了两声,一转身,推门进屋的时候,没什么情绪地说:“我只说一遍。”
程度的脸色很僵,回了屋之后,同屋的小陈问:“程医生,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这么差!”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程度摆了摆手说。
他遍体生寒,就是坐在这里一回想起来,还觉得董乘浪的笑很恐怖,感觉看了一场恐怖电影,那笑应该是电影中的恶人才有的。
程度辗转反侧了一夜,说起来可笑,他居然是为喻蓝星发愁。
甭管国内国外,这两年的社会新闻有好几桩恶性事件,都是好女孩被死缠难打的前男友给杀掉了。
程度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提醒喻蓝星,她的前男友有多恐怖。
关键他说了,也得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