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抬起头,入眼的是个温润如春风的男人,外貌俊逸,看起来非常平易近人。
男人见年安看过来,便冲他笑道:“你就是年安吧?以前尝尝听小姨提起,初次见面,我叫蔡司寒。”他顿了顿,又说,“是你的表哥。”
蔡家在M国过的挺好,房子位于近郊的一处别墅,蔡女士当年离婚后,留学就是住在这边,对这里的一切都有一种怀念感。因此等进了屋,便丝毫看不出她不久前还在飞机上吐得死去活来,反而精神的到处跟年安介绍,讲些年安所当初不知道的经历。
年安还是第一次来这边,人生地不熟,所幸蔡家人并不难相处,再者他们对年安有一种莫名的愧疚感,也许是因为蔡女士在他小时候就离异,而后又将他独自一人丢弃在国内,承受出轨的父亲和继母的压力,因此对年安格外的热情与关心。
年安也感受到这一点,对此也没说什么,只是一言不发的接受了这些出于愧疚的热切。
等到了二号,年安突然受到了宓时晏的短信,说是今天临时有事,回不去了,得再往后挪两天。又问他和蔡女士玩的开心不开心,大概几号能回来。
年安草草扫了一眼,还没回复,坐在他旁边,面貌气场与蔡老有七分相似的大舅就突然问他:“宓家那小子呢?我听说他也在这边。”
年安有些惊讶他大舅居然会知道这个:“他过来挺久了,说是家里有事。”
大舅突然蹙眉道:“家里有事……关于宓老爷子的?”
宓老爷子想来指的就是宓爷爷了。
年安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大舅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双眉头越拧越紧,最后倏地问出一句:“你们感情怎么样?之前听你妈妈说,你们处的不怎么样,怎么还没离婚?”
“……”年安眯起眼睛,神色自如道,“还行吧,不过快了。”
年安说的有些含糊,大舅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看着年安毫无变化的表情,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等到了最后,他才叹气道:“有事记得说,自家人不用客气。”
年安怔了怔,才笑着应道:“好。”
等到了三号,蔡女士也发现年安天天呆在家里陪着她,顿时有些过意不去,催促着对方赶紧出去玩玩,不用在意他,难得来一趟M国,不好好玩儿多可惜。
年安被赶出门后,站在门口,一阵哭笑不得。
蔡女士压根没想过,他在这边又没朋友,一个人出去,去哪儿玩?
年安抬头看了看明媚的太阳,重重叹了口气。
“一个人?”
年安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他转过头,只见蔡司寒站在他身后,“我正好也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一起逛逛,如何?”
逛逛这个词可真是太广了,年安一路从各大有名的风景区,逛到了各类极限运动。他本身就是个喜欢挑战不一样东西的人,重生这两年来,一直围绕着工作和生活转,已经很久没玩的这么尽兴。
年安发现蔡司寒只是外表和煦,内里却是个不羁的人。
从攀岩上下来后,年安靠在车前盖,将额前略湿的额发捋到脑后,迎着风,目光悠远。
他今天没带眼镜,而是带了隐形眼镜,没了镜片的遮挡,黑色的眸子愈发明亮。接过蔡司寒递来的烟,年安点燃后抽了一口,蔡司寒问他:“你还想去哪里玩?”
年安吐出烟雾,想了下,眯眼笑道:“我饿了。”
年安刚刚上车,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震动,他点开来看,发现又是宓时晏消息,他语气颇为委屈地问:你怎么不回复我?
年安点了点屏幕,目光幽暗。
旁边的蔡司寒忽然说:“宓时晏给你发短信了?”
年安抬眼看向他。
蔡司寒边开车,边说:“爷爷虽然一直没回国,但是国内的任何消息他都不会放过,你和宓时晏结婚的事情自然也是。”他顿了顿,在一个红绿灯口停下,转头,对年安说,“包括宓时晏想跟你离婚的事情。”
年安眉峰一挑,眼中闪过一瞬的冷意,即刻恢复原状:“那是挺清楚的了。”
蔡司寒说:“不过爷爷只知道你们感情不好,知道宓时晏想离婚,其他的消息,我爸怕气到他,所以没敢跟他说——比如宓时晏在外头绯闻不断之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