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四月,天开始回暖,暖气也早就停了,年安衬衣外头套了件薄外套,不冷不热,刚刚好。年安拿着手机给前些日子请的一位律师发了封邮件后,才走进停车场。
系统愁眉苦脸道:「最近好感度上涨速度也太慢了,这都一个月,才刚刚上涨的三点,还能不能行了呀?」
年安上车后,将车门一关:“问一个男人行不行是大不敬。”
系统:……
年安系好安全带,把钥匙插进车里,边说:“人的感情也是有瓶颈期,一个阶段到下一个阶段是最难跨越,着急不得。”
系统更愁眉苦脸:「那这瓶颈期得多久?你就剩没几个月了。」
年安倒退,开车,朝着出口开去,望着外头漏进来的光,若有所思道:“等着吧。”
毕竟除了等,也别无他法,总不能给宓时晏来勺迷魂药,让他瞬间就死心塌地爱上自己。就算年安想要,也找不着。
蔡老前些天就被人接回去了,临走前又嘱咐了年安一些事,年安一一记下来后,就开始注意近期年氏的股票。
自从年函出事后,年氏的股票就日渐下跌,到现在还没有要停下的模样,也不知得持续到什么时候。
年安到医院时,蔡女士正坐在旁边看新闻,护工替她收好的行李放在旁边。除了被崴到的脚之外,她又恢复了过往的模样,一头长卷发披散在肩,抹上了红色口红,乍一看,侧脸有些神似年安。
把东西搬上车后,蔡女士才说:“你爸有联系过你吗?”
年安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想起那天那通电话里,那声中气十足的畜生,他说:“没有。”
蔡女士叹了口气:“那就好。”
年安说:“怎么了?他又找你了?”
蔡女士沉默片刻,声音冷下来:“他也是够不要脸的,居然找我出面,让我替他那局子里蹲着的小畜生出面解释,这只是个意外。我以前真是瞎了眼了,怎么会跟他结婚。”
年安眸色骤然阴暗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冷笑道:“你好好休息,别理他,这件事我来解决。”
把蔡女士安顿好后,已经是下午,年安没回家,而是又去了公司一趟,不过不是宓时晏的那个公司,而是年氏。
时隔半年多没来这儿,竟是有点儿感慨,他刚刚停下车,打开车门,还没出去,就突然被一群举着话筒的记者围住,七嘴八舌地问他各种问题。
这群记者见他开着豪车,以为是公司的什么高层,等定睛一看,才发现年安外貌不禁年轻过头,还俊美非凡,不像是公司高层,倒像个明星。
之前在公安局揍年函的照片,因为动作太快,摄像头并不清晰,再加上是在年安侧后面拍的,所以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年安很少抛头露面,不被熟识也是正常的,不然在公司里也就不会没人知道他和宓时晏实际上是领了证的伴侣——虽然是要离婚的那种。
直到其中的某位记者认出来,突然大喊一声年安的名字,这群人愣了下,立刻把围的年安更紧了,生怕他一不小心溜走。
年安已经很久没被这样单独群围了,毕竟上辈子名气上来后,去哪里都有保镖助理替他挡住记者粉丝,他只要负责走路就行。
正思索着该如何脱身时,突然跑来几位黑衣人,替年安拉开了记者们,但同时,他们也挡住了年安的去路。
“年先生,麻烦跟我们来一趟。”为首的黑衣人说。
罗维坐在黑色轿车里,慢吞吞地降下车窗,露出那张欲笑不笑的脸:“赏脸吃个饭?”
年安眯起眼睛:“学长找我有事?”
罗维笑着说:“我们边吃饭边聊。”
年安疏离又冷漠道:“我今晚约了人吃烛光晚餐呢,赏不了学长这个脸了。”
罗维深深地看了眼年安,忽然打开车门,他走到年安身边,两人靠的极近,他一眼就能从对方眼里看清自己的模样,而深黑色的瞳仁里,盛满了冷漠与不屑。
至始至终,罗维都想不通,他只是短短离开了几年时间,当初那个像个傻子一般怯弱的男生,怎么会变成眼前这个人。哪怕脸还是那张脸,可那股流露而出的傲然是深入骨子里的,看着现在的年安,根本无法把他和以前的年安重叠一起。
简直说是两个人也不为过了。
若说过去那位黏在罗维身后的年安让他有多讨人厌,心里有多烦,现在面前的年安,就让他有多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