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交头接耳一阵,发现所有人纸上都是同样题目,仅有一道题目:“北魏大军南下,其有二千人由北邙暗路而进,你引五百兵守在西坪山口,正当兵锋,当如何应对?”
不多时,各种答案送上来,大半都是很是死板,小部有着条理,甚至有几篇还使叶青略一亮。
翻到了一张,眼中盯着江晨这个名字,怔了下,才翻看下面。
“察西坪地理,设障北隘,纵其过,使山石隔断归路,选机自阵后掩杀,两军决死于谷中。”
……相比后来,自是粗糙,甚至有些想当然,但笔笔遒劲,字字铁血,透出一种信念,这才是顶尖战将的先决条件。
无视面前隐隐带着敌意的青年,叶青看着策纸,过了片刻,才取出了三张,请着一一上来。
见此,没有被选中的人发出一声吁声,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欢喜。
前面二人都是很有条理,叶青一一赞过,取出最后一张,问着:“敢问阁下的姓名?”
“江晨。”声音有些狐疑,还算镇定:“解元有何指教。”
“哦,江晨。”叶青颌首,神情认真:“你这策很不错!”
“是吗?”江晨有些意外,但能得到一州解元认同,脸色还好看些。
叶青又一笑,露出一口雪亮的白牙:“不过兵家不可不查实地理,我来时特意去看过,西坪地理是这样子……”
说着,随手划了几下,众人都立刻有了直感,只听着叶青问:“这种陡峭地形,人都难渡,又怎么运山石而上,而隔断归路?”
“陡峭狭窄,并无隐藏之处,请问又怎么使敌军不见,而自阵后掩杀?”
“弃地形不顾,决战于谷中,这弃长就短又是何故?”
三句话一问,江晨的脸色顿时就涨的通红,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此,江子楠抿了抿嘴唇,笑了,本想这个就会淘汰,这时叶青却端容说着:“但是谋略才气可锻炼,血性却很难锻炼——你可愿意继入叔父这房烟火?”
这话一转,大家都怔了,族长江瑞松一看,就知道这是远房侄子,家里还有三个儿子呢,心里就大定。
又寻思,为什么选这个人,想了想,又恍然,想必是愚鲁些好使唤,当下就笑着说:“解元公好眼光,我这侄子虽读不了多少书,但还有些武功,正好能作个差事!”
见着江晨还怔怔着,族长江瑞松就有些不快,声音顿时变低沉:“怎么,你不愿意?”
江晨脸色一白,又涨的通红,握紧了拳,不过转眼之间,就想起了早上母亲的叮嘱:“儿啊,要是选中,别犟着,这又不是过继给外人,是你叔父,还是自家人,而且族长说了,谁家选中,多给二十亩地。”
想起自家三兄弟,由母亲一人抚养,全靠六亩多薄田,多么辛苦,本来喷出的愤懑就冷了下来。
又见着族长狠狠盯着的目光,想起了一万五千两的传闻,心里又是一冷,怔了片刻,终还是伏身行礼:“臣拜见主公!”
随着这一拜,江晨顶上的灰白气就是一震,丝丝白气灌输而下,直到隐隐淡红才止,又有一丝青意在里面显出。
江瑞松见了大喜:“既拜主公,接下来就举行入继仪式吧!”
江晨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处,待得完全清醒时,已在一辆牛车上,他四顾下,见着窗外道路山峦缓缓后退,顿时一惊:“我这是……”
“哥哥醒了?”江子楠一笑,放下窗帘,有些好奇打量他,凭着小时印象,再看现在模样,她心里总觉得这个新的兄长不太符合公子称赞……
面上却无异样,解释:“过继仪式后,公子就出发了,您现在已是我的哥哥了。”
江晨听得怔怔,再看面前少女,衣饰分明是家中嫡女,这时有些醒悟过来:“你是……”
“小妹名子楠,记得哥哥上学相对晚,小时我们还在一起受蒙读书。”江子楠笑地说着。
江晨就讪讪:“子楠妹妹好,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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