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早受了叶青好处,连忙答应着,各人顿时站过来一片,奉到了县令的面前,陆明看了看,举出大印,运了气,盖了上去。
不需要用墨,大印移开,这地契上就出现一个金色大印,带着淡淡金光,转眼又收敛在内。
这就是成了,见此,陆明神情变得有点茫然若失,定了一下神,才笑地说着:“解元公,这算是成了!”
“多谢大人,这是余下的一半。”叶青说罢,手一摆,就见着后面吕尚静,取出了一叠叠银票交了上去。
陆明笑的收了,又打量了下叶青,才说着:“这就不打搅你了!”
说着,就转身离去。
叶青这才松了口气,只见地契一成,这万亩之地就归了自己名下,有着朝廷背书,立刻执行。
立刻就有一丝丝气运而来,但却只是白色,还隐隐带着些灰气,虽量大却完全不能和真正的良田万亩相比。
“这才是陆明最后完成契约的条件吧?”叶青这样想着。
此时阳光穿过早霞,洒落在大地上,整个田野显的静谧深邃,残余的虫鸣声都听得清晰。
叶青转眼看去,见得吕尚静在深深思量着什么。
“吕先生!”叶青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开垦这片田不容易……”吕尚静张开目,叹着:“不过还是有章法可行的!”
他站直了身子,指着废弃的水渠:“就这里,实际上修了大半,只要再有几百人修修,半个月就能修完——只是按照县志记录,虽灌溉了,却还是产出不好,所以才废弃了。”
“主公,这万亩恶田,怕是只有一千亩的效益。”
叶青先没有言声,眯着眼看着,片刻后才一笑:“你说得不错,但实际上不能这样算。”
“我叶家有七千亩,可人口就有三千,平均分下去只有二亩三分地,这已经是养活一户的最低拥有田数。”
“话说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族事也一样,地少了,人多了,就要争端,就要闹事,人心就坏了。”
“多少家族就是卡在这里,不能过去,于是就散了。”
“现在我有万亩田,不管是恶田还是良田,先就可以干活——地要烧过,水渠要修过,房屋要建起来,干到冬天没有问题,我出钱给工钱,就可使他们过个好年!”
“明年开春,就可大量种下山薯,种这个没有种田这样精细,但至少要二百户才能管的过来,按照我的心是迁移三百户,我族里本来只有八百户,一下子迁掉三百户,扣掉经商工坊的人手,原本种田的人至少去掉一半。”
“人少了,田多了,各种各样作坊也多了,这族内争斗就少了许多,我可以说,明天一迁,族内人心顿时上个台阶。”
话说到这里,叶青就停了口,吕尚静听到这里,心悦诚服,说着:“主公果是英明,深谋远虑,这点臣还没有想到。”
“你只是没有这样想,族内迁掉三百户后族田的调度分配你不要插手,但这块地是新地,你就是襄田厅的主事——”
“这是不是提拔太快了,臣终究是外人……不如挂个参赞的名义。”
吕尚静没说完,叶青便打断了:“你不要有心思,我信任你,别的不管,这块地任你画卷,吕先生人间大丈夫,还婆婆妈妈干什么?”
“是!”吕尚静心里一热,躬身应着。
这位主公虽年轻些,可内在不乏深沉,更能知人善用,这器量就使自己觉得不枉投靠一场了。
叶青思索着说:“族内祖父还在,我不能直接夺权,但不能不先准备,这块地是我的根基,你用心作,或是明年,就有惊喜。”
吕尚静早觉得主公买这块地不寻常,听了这暗示,默默点头,不动声色说:“臣知道了,必会将这块地经营的铁桶一样,使主公安枕无忧。”
正事说完,叶青又笑问:“你家还没有到?”
“还没有,但按照时间和路途,怕是这一二天就到了。”
“回去吧,到了休息三天,然后就干事吧!”叶青扫看着这万亩田野,心潮翻滚,这可是未来在应州的根基!
大略派了下去,叶青就不在具体管事,这就是道法显世世界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