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着叶孟秋又冰冷冷的命令:“族里挑选出最好的射手,箭尖全部给我淬上最毒的药,入夜了再沿着密道出去。”
“同时开启族内法阵,就算不周全,夜里也有些作用。”
“我倒要看看,来的是谁,敢这样?”
叶子凡心悦诚服,应着:“是!”
这时,外面杀声震天,却波及不到数里内全部,在田庄的一处大院前,吕尚静听了听外面声息,咬着牙说着:“不是土匪,土匪怎么会攻打坞堡,外面的田庄有的是财货可掠抢!”
又细细听了听,松了口气:“人数也不多!”
想了想,就把牛车拉了出来,见着四下无人,把芊芊拉了上去:“快,这里不安全,跟我出去,要是你出了事,我就无法和东家交代了。”
芊芊勉强镇定了下心神,问着:“去哪里?”
“先去曹家,曹家和我们多有联姻,不会见死不救,不然连名声都坏了,一个对亲族都不救的家族,还有多少人愿意交往,特别是我说是土匪时——土匪没有几个家族怕。”
“其次是去县里,一族被贼所破,县令也吃不了兜着走,必会救援。”
“快,趁着这群土匪在前面,我们赶快走!”
芊芊坐到车内,听出了土匪二个字重音,她冰雪聪明,立刻问着:“难道不是土匪么?”
“嘿,你见过这样阵列森严的土匪?不过要是真土匪,我们反而逃不出了,只有这种假土匪,列阵森严,不分散抢劫,才一时注意不到我们。”吕尚静说完,不顾着隐隐传来杀声,一抽鞭子,就呵斥着牛车沿着路而去。
夕阳掩映在树梢,染红云霞,透过松柏细碎光隙,映着一个人影,兵甲冷光。
这是入秋月半,尚未及夜,山风就已有些凉了。
俞宠沉默望着坞堡,不远处是几个农庄,更远处是数里农田,在视线中,叶府木楼在晚霞映衬中只是个墨点微芽。
“听说是叫楼外楼?”俞宠随口问着,听见身后脚步声一顿。
“是这个名字!”身后两个火长不解望了望,却不想纠缠这种事,开口报告:“总旗,暗探已确实,这叶家庄有人三千左右……”
俞宠听着,打断了这话,开口:“我信不过这些暗探。”
“可这是主家安排……”
俞宠回过头,淡淡看两人一眼,顿使一滞。
两人认真想了想,还是承认:“这情报是不准确,灭杀族神我们也不是没有干过,都没有立刻反应,而现在我们才抵达,这叶族就已集起大部分人手,外面农庄里不满三成。”
“并且在我们进攻前就已经退到坞堡,大家都知道,这就不好打了。”
“要在草原上,这样废物斥候早就斩了……可这是内地,又是主家安排的人,没有办法。”
一群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叶青考试,叶族集了全族突然祭祖,才会立刻发觉神牌有变,并且集了大部分人在祭堂,可以迅速进入战争状态!
这就完全不一样了。
要是没有防备,就算屠了叶家装上下三千人,也不过是砍瓜切菜,但是有了防备,二百五十人要攻下就难了。
俞宠心中有一些失望,沉吟片刻,慎重开口:“飞讯调我们五十人,几乎抽空大半,来时本以为是中原有变,我们都抱了效死之心……”
“我们是俞家的元气,不论这事成不成,都要保持实力,并且退回草原,我不能不为兄弟们考虑。”
俞宠眯着眼睛注视两人,手不做痕迹按在刀柄上:“想你们看出来了……前面坞堡很是坚固,硬攻的话怕是伤亡很大,所以我有意压着你们,在家主那里落了脸面,你们……可有怨我?”
两人却是听得恍然大悟,都拼命摇头:“这怎么能怨?不说大哥是为我们好,我们虽是家族豢养之爪牙,不至怕死,但这些年在草原打拼,算是风光纵横过,也想死的有价值,不想这二百斤交代在没有意义地方。”
俞宠认真辨认一会儿,知不是虚言,就有些欣慰。
回首注视地平线上升起暮气,以及渐起灯火的一簇微芽,叉开到事务性话题:“讯焰盘修好了没有,要攻下这坞堡其实不难,就是动用术师,但没有主命,我们不能指挥他们!”
“呃……没有,我们拿这东西没办法,关键时老出错,随军道士又是二把刀,摆弄了整天说缺少配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