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摩了片刻,它突心中一动。
这时,外面下着雨,点点雨声透门而入,不知过了多久,金甲神人缓缓吐了一口气,说着:“叶青……呵呵!”
“我本有预感,三年后会自长眠中醒来,不想提前了三年,而且还有这样不错的起点!”
“既是这样,又何吝区区援手呢?”金甲神人一笑,攒眉思量,片刻,一支青笔就在握,信手在诗右添上落款:叶青!
这二个字,和别的字迹一模一样,却隐隐透出一个难以描述味道,直接吸引着人的注意力。
“汝许愿的三分之一气运,尽在此落款中,助汝度过这小难。”金甲神人踏出一步,风吹过帷幕,身影顿时消失在阳世的庙宇中。
次日·山道
这时稀落的秋雨,在寒风中垂下,这是肃杀凄迷的秋境。
一驾牛车在八个公差护卫下,自西向东巡察,赶到角门乡不远,这公差领队的是尹班头,都有些打湿了衣服,心里不满,却不敢露出来,远远看去,见着有人来迎接,心里一松。
“县丞大人这天气怎么心血来潮要巡视县里?累的我们都吃雨吃风,幸亏就要到这了。”
这时乡前平地上,已立了十多个人,都是衣着整洁,在一个中年男人的引领下翘首以盼,一见这牛车,立时迎接上来。
“给县丞大人磕头了!”一行人就着雨水,在草地上叩拜。
“嘎吱”一声,牛车停了下来,垂帘掀开,里面走下县丞,此人年纪三十左右,戴着高冠,面皮白净,颌下有三缕黑髯,的确有着气度。
扫看了一眼,就摆了摆手:“本官何劳诸位父老远迎,高里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大人说的是……只是大人上任以来,为官清正,我们都受益甚多,这次巡查县内九乡,更是为民辛勤,都要争着要亲睹大人的贵颜……”高里长恭声说着,而这时,各个乡老也一起附和。
见此,县丞心里明镜一样,见众人还半躬着身作出延请,伸手虚扶,让二个年老的乡老起身,向着里面行去。
这是巡察路上第三个乡了,他希望所见能有些改观。
中午,县丞受了乡中挽留,一路进去,见得是一处乡绅家中,三进三院,这时二个厨子忙着在席上布菜,等人来了,就差不多了。
县丞看时,见着自己单席上,放着碗,上着酒,席上有七八只菜,有着回锅肉,还有杀的鸡鸭,别的都是素菜,虽式样不是很好,却香气四溢。
而下面的公差,菜肴式样差不多,但却是四人一席,里长见宴席已毕,笑着请着入座:“请先用鸡汤,乡里鄙差,但这些却是养肥着,就是爽口,请!”
县丞扫了一眼,见没有超出规格,就坐了,用了一口,赞:“不错!”
见着县丞用着,顿时就喧闹起来,公差一碗黄酒下肚,又一碗鸡汤,跟着县丞在秋雨里跋涉的寒气立刻驱逐出去,全身暖融融,顿时精神抖擞起来,当下就是觥筹交错大快朵颐。
见着大家吃着香,县丞略用了些,就略沉思:“这一乡最大的问题就是良田不足,其次公道不便,虽有山货也难以运出去,再有就是夏秋时节对山洪防汛……幸而太平时节,要是年景不好,以此地民风彪悍,生出山贼来一点也不奇怪。”
“不过这公道铺建,此时却不在我的权限之内,非是县尊大人许可并且推行才可。”微微叹后,微微招手,一个老仆就上前:“老爷,你有何吩咐?”
“待会,就赏几两银子。”县丞平淡地说着。
“是,老爷!”
用完了宴,各个公差都散了休息,几个乡里读书人陪同,这些人满口清静无为,道之玄门,这县丞就心里叹息。
三经五典上通大道,但这些人读死了书,或只是为了作官,读了再多,也不见慧光,又有何益。
就听着一个姓赵的老书生说着:“吾辈雅集,不可无游,眼见云雨散去,不如一起出游,如何?”
却是想附庸风雅,这县丞暗笑,这时,后面一个侍女就有些着急,就要阻止,县丞早见了,摆摆手。
这是族中派来伺候他的侍女,别的都不错,就是受了老夫人严令,对他作息耿耿于怀,这时却要午修片刻了。
一入官场深似海,没有点实在,凭什么腾达于世?而且别看这些乡绅附庸风雅,但都是乡里中实权人物,小事上实在不必和他们生疏。
当下吩咐:“赵老先生说的是,凭秋而游,这是一件雅事,晴儿,你陪我们出去吧。”
侍女晴儿哑然,只得点了二个人相随,对于世家大族而言,这些家生子在紧要时刻远比公差护卫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