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小插曲后,两人之间原本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
对面站着的一排少年看到这两人都笑得很自信的样子,还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交流,有些慌了,那个黄色头发的白人少年啐了一声,退回到原位和弟兄商量着对策。
街口灌来一阵凉风,吹起女人艳丽的红色裙摆。
那些人的对话传到程清珂和谢尧的耳中,程清珂隐约听到那些人讨论着如何抢劫以及议论她的一些下流不堪的英文,她恼羞地红了脸。
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握住她因为怒气而颤抖的手,程清珂抬起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薄唇抿成一条线,眼神冷冽地看着那群不良少年。
谢尧察觉到程清珂的视线,微微偏头,低声说:“一会儿,我拦住他们,你赶紧往前面跑,跑出这里,应该就安全了。”
程清珂叹了口气,无奈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那双黑色的高跟鞋,唇角掀起一抹苦笑:“早知道,我就不穿高跟鞋了。”
谢尧听到她的话,往她那边靠了靠,贴近她的脸,温声说:“穿我的鞋。”说着,便要脱掉自己的鞋。
“不用。。。。。我们还有另外一个办法。”程清珂目光下移停在了他腹部的位置,想到之前他帮她眼睛消肿时,靠在那里的触感,脸颊红了红,凑到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你是认真的吗?”谢尧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当然!只要你没问题。”
谢尧笑了笑,给了程清珂一个“相信我”的眼神。
对面一群不良少年,看到那两个人当着他们的面眉来眼去的样子,还一直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有些急了,为首的黄毛男低骂了一声,五官狰狞,用英语说道:“glish。”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很有默契地背靠背地站着。
幽暗的小巷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
只见那个东方男人慢条斯理地脱下外套,放到手臂上,解开衬衣袖口上的扣子,声音醇厚,像是琴弓在大提琴上拉了一个音:“two。。。”
尾音消散在狭窄的小路上,他们神情紧绷地看着那个女人十分快速地脱下一只高跟鞋,露出的皓白脚踝在暗夜中显得格外美丽,让人无法忽略,眼神不由自主地就往那边飘。
那个漂亮的东方女人轻笑着,像朵娇艳的玫瑰花,那唇角的弧度越发加深,大大的眼眸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
其中那个胖胖的黑人还沉浸于女人的笑容中,只见女人动了一下,那些人还没看清她的动作,迎面就飞来一只高跟鞋,“砰”的一声,砸在了那个黑人脸上。
高跟鞋从那个黑人的脸上滑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那些混混就看到他厚重肥壮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黄毛男看到兄弟倒在地上的后,愤怒的扭过头,就看到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飞了过来,然后他就与那双高跟鞋来了个“亲密接触”。
黄毛男捂着自己的鼻子,痛的嗷嗷直叫,五官扭曲起来,从鼻梁到下巴被砸出了一道红印。
剩下的两个人反应过来,刚要出手,眼前一团黑,头被一件衣服照住了,分不清东南西北。
一辆汽车从巷口前面的托特纳姆宫路上驶过,车灯扫过阴暗的小路,映得谢尧清俊的脸像是暗夜中的伯爵,冷漠高雅。一团混乱的人影投映在斑驳的墙壁上。
守着酒吧门口的两个人已经被这两个东方人一系列帅气流畅的动作惊呆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那个女人竟然跟棒球投手一样,把高跟鞋扔了出去,还很精准地砸在了兄弟的脸上。那个男人竟然十分潇洒地将手臂上的西装丢在了兄弟的脸上,那西装甩起来的样子真是帅爆了。
程清珂见那两个人被谢尧的西装外套蒙着,一把拉过谢尧的手向巷口跑去。刚拐过弯,就听到那个黄头发少年暴怒的声音:“*!”
也许是夜深了,托特纳姆宫路两旁都很安静,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灯下跑过一对年轻男女。
偶有一辆轿车从路口快速驶过,没有注意到路旁被一群小混混追赶着的两个东方人。
她烈艳的红裙随着身体的动作飘舞,露在外面的纤细长腿,不停地迈着,光裸的小脚踩在泊油路上,有一种原始野性的美感。
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追逐战还在继续,这种情况只能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希望能遇到警察。
前方就是一个交叉口,程清珂立即作出了判断,对前面的谢尧说:“左边。”
两个人拐到了一条街上,这条街名为维多利亚街,是通往泰晤士河的必经之路。她现在有些庆幸,自己对伦敦的市中心比较了解。
程清珂回过头看向后面的那群人,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公交车大概的距离,跑在最前面的就是那个被她高跟鞋砸中的黄发少年,他从鼻梁到下巴上有一条长长的红印,是被她的高跟鞋砸下的。
那个人本来就很白,那红印就显得十分明显,像个说双簧的。见到程清珂看他,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肿成香肠的嘴因为愤怒而颤抖着,看起来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