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之后,谢国章就不顾言修的阻拦,让身后的护卫护着龚姨娘他们离开,顺便要从堰伯的人手中接管那些地痞,堰伯看着言修,没有言修的吩咐,他们不敢放人。
言修紧咬下颚,两步追上了谢国章,强忍着暴怒,开口说道:“岳父大人,您今日所为实在令小婿失望!就因为这个人是您姨娘的弟弟,您就要这样包庇他,我铁证摆在您面前,您却视而不见,难道一个姨娘的弟弟,就比您两个嫡亲外孙女的性命重要?难道您一个姨娘的体面,比得上我长宁候府的体面?今日一个小小的姨娘也敢在我侯府撒野,明日又会是谁?今日我放走了他们,明日若有人欺到我门上,我又该如何自处?今日之事,龚姨娘可以走,龚如泉必须留下!他所做的事情,我会亲自查实,不劳岳父插手。”
对于言修毫无掩饰的叫嚣,谢国章也是惊呆了,曾经那个印象中要依附定国公府的女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羽翼丰满,就要展翅高飞的猎鹰,谢国章不得不承认,被此时此刻言修那骇人双眼盯着,居然生出一种屈辱的感觉来,就好像是一直被自己养大的狗崽子,忽然变成了一匹随时可能扑上来咬你的狼崽子,带着恐惧与不信任,谢国章紧咬着下颚,咽了下口水,却没想到,声音似乎都有些发抖了。
“你,你知道在跟谁说话吗?”
言修坚定不移的沉声说道:“自然知道!岳父就不要再让小婿为难了!原本只是想让岳父来做个见证,可岳父既然一心包庇的话,那小婿也无话可说,具体真相是什么,我自会亲自审问,岳父可以带着龚姨娘回府去,只当今日没来过我长宁候府也可,等事情查出之后,小婿必带着真相,亲自上门拜访岳父,向岳父请今日鲁莽之罪。”
谢国章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言修,着急上火,眼睛似乎都急红了,说道:“好,好,好啊!你如今是再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打了个胜仗,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敢这样与我说话!”
言修挺直了背脊,深深呼出一口气,对谢国章比了个请的手势:“时间不早了,小婿就不留岳父大人喝酒了,岳父大人请便吧。”
谢国章左右看了看,他今日不过带了几名护卫来,在声势上首先就已经输了,若是言修像从前那样顺从的话,也就算了,偏偏如今的他再不是从前那个可以随他掌控的狗崽子,谢国章替龚姨娘做主,也不全是为了龚姨娘,还有试探和压制言修的意思,但试探归试探,发现压制不了的话,也不会拼着老命强行压制,一掀袍角,愤然离去。
龚姨娘眼看着谢国章离开,有心去把龚如泉带走,可龚如泉早被两名长宁候府的护卫给押住了,她如论如何都抢不走了,再加上她的靠山现在也走了,她再留下也是枉然,眸色一动,龚姨娘一咬牙转身就追着谢国章而去。
她总能有办法将泉哥儿弄回来的,言修你给我等着!龚姨娘最后经过言修身边的目光便是如此,毫不遮掩的愤恨,言修冷笑。
谢国章带着龚姨娘离开之后,后院里就清净了,堰伯来问言修这些人怎么处置,言修冷声说道:“关入地牢,我看他能昏过去几日。”
这句话一出,从被架进长宁候府开始就装死的龚如泉听见了,不禁背脊一僵,可也没有立刻‘苏醒’的道理,只好硬着头皮装下去,几个护卫将这些人给押着往长宁候府的地牢走去。
这些人离开了,言修回到花厅之中,顾氏迎上前来,对言修说道:“今日之事,我会回去跟老夫人一五一十说清楚,国公那儿侯爷别担心,有老夫人在,国公做不出什么来。”
言修对顾氏的仗义很是感激,对顾氏抱拳感激道:“多谢弟妹公正,今日府里事多,就不留弟妹在此了,改日定备厚礼,找世子上门道谢。”
顾氏知道言修还有家事要处理,自然不会多留,看了一眼言昭华和言昭宁,便不在停留,和言修行礼告辞,言昭华相送而出,顾氏忍不住低声对言昭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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