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岳母大人,我去准备些酒菜,为你老人家接风洗尘。”程言焕恭敬道。
程文涛、程画兰、程淑兰则道:“外祖母,我们告退了。”
程墨兰笑着道:“外祖母您可不要走,我一会儿就来寻您。”
汪老夫人笑道:“好,你去吧。一会儿再过来。”
“是,外祖母。”
接着一行人鱼贯而出,房内只余下汪老夫人和程大夫人二人。
汪老夫人立刻板起来脸。
程大夫人羞愧地低下头。
汪老夫人厉声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在你是姑娘家时,我对你保护的太好!让你没长点脑子。”
程大夫人不作声。
汪老夫人见女儿这般样子,也不忍心,柔了声音,问道:“身子如何?”
程大夫人道:“就是昨天气不顺,倒没有什么大碍。”
“亏的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亲,早干什么去了。”
程大夫人再次不作声。
汪老夫人也不好再责备,她深知珍娘是被自己宠坏了,珍娘是汪府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汪老夫人又是个强势的主子,所以即便是汪老太爷有几房得宠的妾室,有几个钟爱的儿女,但仍旧喊不懂汪老夫人主母的地位,连带珍娘也未受过风浪,这也养成了珍娘骄纵、自以为是的性子,而且也受不得激将,这才吃了苦头。
汪老夫人向门外看了一眼,问道:“方才那两个小姑娘,就是二姨娘四姨娘的女儿?”
程大夫人点点头。
“听说,一个许了林府做填房,另一个被太后亲封为乡君,许了齐府三少爷?”汪老夫人问。
程大夫人点了点头。
汪老夫人怒其不争地叹道:“你啊你,怎么能让两个姨娘生的丫头嫁如此好,林府眼下不比程府差,齐府更比程府高,你让墨兰如何是好?”
程大夫人抬眸看向汪老夫人:“母亲……”
“你怎么不想一想,程府是何地位,两个姨娘的丫头都嫁得这么好,墨兰是不是要嫁的更好?墨兰虽端庄,但到底无过人之处,高过齐府的人,哪里会看得上程府啊!比程府低的,墨兰嫁过去,日后见着那两个姨娘生的,岂不是要比她们低一层吗?”
程大夫人道:“母亲,女儿是想让墨兰嫁于楚大将军,这样,画兰淑兰也就算不上什么。”
“糊涂!”汪老夫人喝道:“楚将军是什么人?他手握兵权,连皇上都忌惮他三分,他是你能左右的吗?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能看上墨兰?你看墨兰是朵花儿,兴许别人当墨兰是根草呐,珍娘啊,你未出嫁之前,母亲就同你说过,你是主母,要有主母的气度,切不和与姨娘通房争风吃醋降了自己的身份,更不要为了男人一时的玩兴而丢了自己主母的权力。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别管姨娘、通房、红米分知已、还是庶女庶子,在男人的眼中你才是这个家里最不可缺少的存在,你只需要睁一只眼闭一眼,由着他们胡闹由着他们作,你行使自己主母的权利就成,你怎么……”
程大夫人再次垂下脑袋。
“你怎么就这么经不起别人刺激呢?”汪夫人道:“你觉得现在那两个姨娘生的嫁得好了,我告诉你,这都是你一双手把她们推的这么高的!”
程大夫人一愣,抬起头来看向汪老夫人。
汪老夫人道:“她们是庶女,所有一切都得依仗着你,没有你的引荐没有你的作用,她们也只是比丫鬟仆妇低位高那么一点而已。若不是你架了梯子让她们爬,她们至于现在和墨兰平起平坐,甚至高于墨兰慢。”
汪老夫人的一席话,令程大夫人恍然大悟,大悟之后便是悔恨地哭起来。
汪老夫人也没劝她,让她哭了一阵后,便道:“眼下那两个姨娘生的,也只能这样了,再折腾也于程府无益了。现下,只是墨兰的事儿,要好好斟酌一番,楚将军那边真是不好解决……”
程大夫人道:“其实昨日之事,楚将军也在。”
“楚将军也在?”
程大夫人点头,将昨日之事向汪老夫人陈述一遍,汪老夫人惊讶道:“你是说,那个玉姑娘原先是四丫头手下的小丫鬟?”
程大夫人又将颜明玉会美颜之事,一一说给汪老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