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假如代价是疏远,他宁可他们之间兄友弟恭,像是最寻常的亲人。除此其他,再不做任何奢想……
赫洛攥紧手中自己的东西,咬着牙关一口气抵达了巅峰,被自己手掌上的薄茧蹂躏得一阵阵生疼。密闭的空间里,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激荡在玻璃之间,但幸好此时此刻没有其他人听得见。
他对自己不温柔,一点也不。
有时近乎是自虐式的粗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迫使他忘记那只手逗留在自己身体上的触感。太强烈了。能够轻而易举地击溃他六年来筑起的坚硬外壳,把他变回那个极度依赖着哥哥的孩子。
哪怕连打飞机,也要想象着是凭借对方的手,才得以顺利的发泄出来。
而除此以外,他则是极度严苛的自律着,如同一个寡情薄欲的僧侣。
他渴望跟沙耶罗发生关系吗?跨越那道名为“兄弟”的界限?
他在昏昏沉沉中不禁思考着。
答案是肯定的,但他又对这种深藏心底的情欲怀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这桩“罪”到底从何而来又无据可循。
那仅仅是一丝不可名状的、像是发自本能的自戒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具有重量,压得他越来越不敢奢想。这在他青春期萌芽的旖念,也扎根进了岁月的土壤里,生长成了盘根错节的爱意,在沙耶罗离去以后,更化为了荆棘般的思念,把他弱小的心脏一遍遍穿刺的鲜血淋漓。
最后变得坚硬起来。
他在黑暗中捂住自己的心口,听见那一度被破裂了的东西急剧的跳动着,咚,咚,咚,一下一下,仿佛要撑破了胸腔。
“而他却把你当个替代品。”
咚,跳慢了一拍。
那是……什么意思?
安藤一定知道些什么,知道沙耶罗从未与他提起的某些往事。他替代了谁的存在呢?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回答纠缠他十来年的一个疑惑——
沙耶罗为什么会领养他,为什么对他那样好?
在孤儿院备受欺凌的童年使他不敢轻信人心,以及建立在这基础上的情感。在沙耶罗出现前,他的内心对领养这种事既抵触又嫌恶,认定没有人会对没有血缘关系维系的孩子付诸真情。是沙耶罗的爱敲开了他如冰封孤岛般的心。
而也许……这份爱原本不是给他的,那么,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赫洛的头很胀,那种被压在阴沟里的抑郁情绪又隐约翻搅起来。
他强迫自己别挖掘得更深,按下开启舱盖的按钮,猛地坐起了身深吸一口气,将刚刚走到他面前的人猝不及防地吓了个趔趄。
鼻青脸肿的安藤盯着眼前寸缕不挂的青年,目光游过他胸腹上一道一道被什么摩擦过后留下的红痕,嘴巴打了个哆嗦:“你……你是怎么回事?”
“被袭击了。不过没什么,我做了透视检查,确认自己没有被寄生。那个四维生物被我冰冻起来了,放进了绝缘箱里,你最好快去看看。因为你乱做实验,差点把我们俩都害死!”赫洛跳下医疗舱,取出一套全新的隔离服迅速套上,拉上拉链时他转过头,却发现对方像见鬼一样瞪着他。
“你…你的腰上有个…人的牙印……”安藤伸手指了指他的腰窝位置。
赫洛伸手一摸,顿时感到一阵刺痛,“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想起来了,刚才那个“人”,咬了他一口。
第35章坠入哥哥的世界
“那个……还是最好检查一下。”兰登将赫洛推到一旁坐下来,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对于赫洛而言,兰登这个政府军医出身的正规医生比安藤那种实验狂要靠谱得多,而且他很温和,让赫洛不由自主的安心下来。
兰登仔细地帮他上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赫洛,这牙印看上去…是个人留下的,而且还是个成年男人。你有看见是谁干的吗?”
赫洛摇摇头,那种举动和带给他的感觉,让他感到那个袭击他的神秘人就像是……他的神经突突直跳,下意识地望向了另一个方向。
医疗舱的玻璃罩里,束缚带紧紧拴着沙耶罗的身体,没有被解开过的迹象。在注意到对方弯曲的手指和合金玻璃上的裂痕时,他立即吃了一惊。
“兰登,你一直在这儿吗?没发现沙耶罗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按下医疗区的监控录像的倒放按钮,他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