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凉的侧脸靠在他胸口,听见他的心跳声跳得好快。在缓慢悠扬的音乐中,周围是雾霭一样的灯光,没喝酒她便有了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她说着酒话似的问他:“为什么最后你选择的人是我呢?”
她看着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被多少只脚踩过,多少裙摆扫过,都紧紧地拥在一起。
他一副纡尊降贵的口气:“为什么是你?当然是因为看你可怜。童湘没我还有成群的男人当她的舞伴,我要是不选你,你就只能拿个女人当男人凑合”
许凉知道他就是嘴硬,笑了一下,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心里又感动又温暖。
其实刚才看他把手伸到童湘面前,她全身都一阵冻僵似的冷战。不仅仅是因为在这么多声名铮铮的人面前丢脸,更是为了最亲近信赖的人对自己的抛弃。
她经历太多抛弃了,出生便和母亲生离死别;同父亲面对面生活也如隔世。
每一次与亲人的相隔都在她心头割上一刀,要是没有叶轻蕴的陪伴,她几乎遍体鳞伤地长大。
所以她感恩于叶轻蕴值得自己的信赖。他出国时两个人之间的冷淡隔阂在这一刻被逐渐缝合。她又像小时候那样用一双清透如月的目光看他,如同是在注视烙在性命中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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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停电
他们两个拥在一起,你进我退的默契使他们成为舞池里最配的一对舞伴。两人的肢体都轻柔地带着些陶醉,似乎这一舞能跳到地老天荒去。
当乐队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们的身体分开了一些,脚步止住了,可他们对望的眼神还在相拥,还在跳舞。旁边一对对淑女绅士都已经散场,灯光忽地亮起来,暧昧的气氛刹那散得一干二净。
他们都忽然被这亮光刺得迷了一下眼睛。叶轻蕴几乎要恼这灯光了——这么大庭广众,把黑夜照得如青天白日,根本没有让人做坏事的温床。
他的恼持续到一半,整个宴会大厅的灯光突然昏迷,全场陷入黑暗当中。一时间周围哄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庭院外还有光亮,大家一边抱怨,一边小心翼翼地抹黑去到外面。
叶轻蕴和许凉都没动。不是许凉不想动,而是他的手臂紧紧揽着自己,不让她有其他动作。
大厅里的人走了一大半,叶轻蕴的呼吸却越来越重。外面的夜色涌进来,与人去楼空的别墅黑得同心同德。
“外面好像有灯,要不我们也出去吧?”,她在他渐渐急促的呼吸中开口,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凉也被他带得呼吸不稳。她感到一阵压迫感,这感觉来自面前这个两条手臂紧得快把她嵌入他身体的男人。
他声音低哑地说:“傻乖乖,出去了我还怎么吻你?”
说着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唇。在黑暗里他竟能有这样高的准确度,不得不说他已经预谋已久,早把她的嘴唇当作靶心。
许凉听见黑暗里,他们的心跳又重又快,织成了交响曲。他身上有一股清冽味道,让人呼吸不禁为之一新。
她的手搭在他的胸口,却没有推开他。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的一吻,让她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叶轻蕴的呼吸火热,带着灼人的温度,将许凉的脸颊烤得通红。两人的气息交缠,都顺着本能,动情得厉害,整个大厅都属于他们,周围是噼里啪啦燃烧的荷尔蒙。
许凉感受着他嘴唇暴风骤雨般的洗礼,她觉得自己身体深处涌动着一股窒息般的快活。叶轻蕴的唇舌在她口腔里四处扫荡,他怕自己忍不住在这里要她,于是恋恋不舍地重重喘息着捧着她的脸颊退开一些。
她现在脑袋因为这个炙热的吻缺氧眩晕,迷迷糊糊听见他拨弦似的低笑声:“今晚喝了绝对?”
“什么绝对?”,完全跟不上他的问题,她现在气喘吁吁。
叶轻蕴在她耳旁不怀好意地说:“现在只是开胃菜就把你累成这样,等会儿回家吃大餐你岂不是要撑着?”
许凉听了之后脑子醒了大半,头摇成拨浪鼓,两边的耳坠摇成了遇风而动的风铃。摇到一半她才想起现在四周漆黑,他根本看不见。
“九哥,我已经饱了”,她赶忙补上一句。
叶轻蕴劝慰地轻轻抚摸着她的脊梁:“没关系,饱了还可以加餐。撑了我会给你买健胃消食片”
他倒好,在舞场上引无数女人为他折腰。那是因为她们没见识过,真正的折腰是个什么滋味。她心有余悸地说:“还是别,你才从香港回来,不累吗?”
“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