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叫王实景的男知青我还不确定。出事那晚的白天,我在课本里发现了一张纸条,内容是王实景约我7点到黄果树下碰面,他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我才会在那个时候去黄果树下等人的。只是纸条被我弄丢了,我当时也没注意上面的字迹是不是王实景的,不然也是一个线索。
“要不我们明天中午一起去知青点看看吧,带些吃的过去,就在那儿吃午饭。除了王实景,剩下的三个男知青都把我当妹妹,挺照顾我的,让他们认识一下你。也顺便观察一下那两个女知青和王实景。”萧清韫提议。
“好啊,一起去,我明天早上再到供销社买点礼品带着,也感谢一下他们对你的照顾。”当然要去!他才不相信那三个照顾媳妇儿的男知青都只把她当妹妹呢!
第11章坦诚
中午的时候穆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顿,虽然饭还是苞谷面红苕稀饭,但是有烤鸡啊。这只烤鸡是穆卫军专门挑大只的买的,因此,每个人都能吃上三四块。萧清韫还被强制性的吃了一整块大鸡腿,美其名曰补充营养,弄得萧清韫非常不好意思,特别是小朋友们羡慕地看着她的时候。
为了补偿几个小朋友,萧清韫许诺吃过午饭两小时后,每个人都有一碗麦乳精喝,上学的两个等放学回来后补上。顿时,几个孩子不论年龄大小,都欢呼着、嚷嚷着幺妈最好了!
平时三个年龄小不上学的小朋友,吃完饭就跑的没人影了,今天吃完饭却都乖乖在家待着。而且都跟在萧清韫屁股后面转悠,萧清韫说了几次不会食言都没有用,弄得家里人都好气又好笑。
等到下午三点左右,萧清韫赶紧给这三只每人冲了一碗麦乳精,她实在是被缠得怕了,以后再也不随便许诺了。
李大妹看得好笑,这三儿媳妇到底年龄小,还有些孩子气。而且到底是有钱人家长大的,不怎么会过日子,于是委婉的说道:“清韫啊,这麦乳精是你补充营养的,以后莫再给他们喝了。我们家的娃儿已经过的是好日子了,家里的蛋这些年就没有拿去换过,都是自己留着吃的,他们隔两天就能吃一个煮鸡蛋。你们还买回来了那么多水果糖和馍馍,也是他们吃的。队里别人家的娃儿,一年到头都吃不到几回蛋,更莫说水果糖了。”最主要的是,这三儿媳这么瘦弱,之前受伤又流了不少血,不好好补补,怎么生娃儿哟。
“妈,知道了,今天不是抢了孩子们一个大鸡腿,不好意思么。”萧清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之前流了不少血,要补多少才补得回来呀?再说他们又不是没吃,就他们吃的最多。今后莫要再把麦乳精给他们喝了,你身子这么瘦弱,要好好补补才行,不然以后生娃儿的时候吃亏。”李大妹这次明说了。
萧清韫悟了,这是担心她身体不好,生孩子困难呢。她想说她只是看着瘦弱,身体其实棒棒哒,但是估计说出来也没人信,于是顺着李大妹的话说到:“妈,放心,我那罐麦乳精还多着呢,以后我都留着自己吃,把身体养好了。”虽然她觉得只是一罐麦乳精而已,根本就没什么用。而且说说而已,到时候给孩子们吃,难道婆婆还能拦着不让?
下午四五点,穆卫军挑水、生火盆、端水、倒水一系列服务,周到的伺候萧清韫洗了澡。并遵守承诺,仔仔细细地为她将头皮和头发擦拭干净。然后在萧清韫那写满控诉——你怎么不去洗澡的炯炯眼神中,默默地再次挑水、烧水、洗澡。哎,娶了个讲究的媳妇儿,看来以后不能偷懒了。
穆卫军洗完澡收拾好后,回到他与萧清韫的屋子。一进门就看见自家媳妇儿正背对他弯着腰,趴在小桌子上,双手举在脑袋前面动着。她一头浓密漆黑的长发散在背上,刚好遮挡了他的视线,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看见桌上放着一个装了水的搪瓷盆。
穆卫军好奇地快步走上前一看,这一看,差点没把他气死。她竟然把头上的纱布揭开了,还在用水洗着伤口!
穆卫军一把抓住她正拿着湿布巾的那只手腕,见她还用那湿漉漉的大眼迷惑而控诉地看着他,就像他是个阻止她好事的坏人一样。
穆卫军深吸了一口气,压着火气说:“你要洗澡洗头,我都随你,但你折腾这伤口干什么?本来就没有缝针,还上着药呢,你把药都给擦了,还想不想好了?以后留下疤痕可不要哭。”小姑娘都爱美,他是不会嫌弃,但是她自己肯定会伤心的。
萧清韫知道他误会了,但他明显压着火气和她说话,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委屈。眼睛一眨,顿时双眼就充满水雾,小嘴一瘪,带着哭腔地说道:“你凶我,你都没问我原因就凶我,你简直就是个□□者,是个暴君。”
穆卫军哪想到她突然就哭了,难道是他刚刚太吓人了?可是他明明是用很正常的声音跟她说话的呀?要是他的兵敢犯错,早就被训得狗血淋头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还是先哄好了再说。
穆卫军赶紧放开抓着她手腕的手,有些慌乱地拍着她的背部,弯着腰哄着:“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你莫哭。我没有凶你,我就是看你把伤口上的药给擦了,心里着急而已。”
“那你也不该生气,你应该先问我原因,看我怎么解释才对。你怎么能不听我这个当事人的陈述,就直接定罪呢?你这个做法是错误的!是会造成冤假错案的!”萧清韫被他一哄,也不觉得委屈了,又开始调。教大业了。
穆卫军见她不哭了,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又见她板着小脸说出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心里觉得媳妇儿可爱死了,怎么这么招人稀罕呢?忍着笑问道:“我错了,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那么请问,萧清韫同志,你为什么要把纱布拆了,还把药全部擦了?”
萧清韫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将放在旁边的一封信给他。穆卫军有些疑惑,但还是接过信开始看起来。
那正是苏家外公留给外孙女的信,是萧清韫之前从皮箱里拿出来的。既然她自己要求穆卫军要对她坦诚和信任,那么相应的,她也要对他坦诚和信任,这才公平。
虽然真正认识穆卫军才不过三天,但不知为什么,萧清韫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穆卫军是可以信任的,是值得她交心的人。可能是他那种近乎本能的关心,可能是他的种种呵护和维护,可能是他的坦诚和信任,也可能是他不惧“权势”的坚定。。。。。。总之,穆卫军已经成功地驻进了萧清韫的心房。
要达成苏外公的遗愿,既简单又不简单。虽然有着曲焕章妻子献云南白药的先例,但可能还是会有一些麻烦。有穆卫军帮忙的话,事情将会好操作和简单得多。所以,从各方面看,萧清韫都没有必要瞒着他。
穆卫军看完信,沉吟了一会儿,就在萧清韫以为他要说出什么严肃重要的话时,他却幽幽地来了一句:“媳妇儿的家底真丰厚,我这一辈子怕是都要吃软饭了。”
萧清韫黑线,有些羞恼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一脸严肃地讲笑话?你看了这封信就只想到我家底丰厚了?讲正事!”
穆卫军逗她,假装一脸迷茫:“什么正事?有什么比我要吃一辈子的软饭还重要的?媳妇儿,我们打个商量,要不家里的花销还是用我的工资,你的这些嫁妆都是长辈们留下的心意,还是别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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