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水遥落在了后面,见他们都走了,有些疲惫的神情直接浮在了脸上。
操场上青草茂盛,那边天空露出了一线颜色非常甜蜜的朱色夕阳。
自己未来的道路……不知道到底会通向何方。
“你的手怎么了?”
很熟悉的声音。
等她回神,高个少年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这段时间俩人说话很少很少,时昉也很久没再露出过笑容了——仿佛恢复了初中时初遇他时,见到的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孩。
眼下他站在自己面前,皱着眉盯她垂下的手。
“没什么……”
她慌忙把手往身后藏。
他少见的强硬起来——没理会她小声的辩驳,直接把她藏起来的手拉了出来。
小巧的手掌,皮肤白皙柔嫩,掌心却还有没干的血渍——有几处都磨破了,看起来颇有些凄惨。
他没说话,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后,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是去哪里?”
秦水遥跟在他后面,讷讷的低声问了一句。
“医务室。”他头也没回。
碘酒的味道一点也不好闻,她乖乖的摊出了两只手,掌心朝上给他递了过去。
少年侧脸却还是那么好看,在夕阳下,黑眸很深,睫毛的影子却被镀上了一层柔软的金色。
蘸着碘酒的棉签在伤口处划过——感觉分外清晰,他手指很灵活,动作格外轻,眼神是难得的专注。
秦水遥心里好像有什么绵软的东西化了开来,顿时觉得鼻头一时都有些发酸。
她忽然转过身去,把背上书包拉开了,用一只已经上完药的手从里面往外掏着什么东西。
“药还没干,小心一点。”
时昉停下了给她上药的动作。
女孩却抿着嘴唇,眼睛亮而明澈,像是汪了水一般,把一卷卷起来的白色纸条递给了他。
时昉有些疑惑,接过来展开——文理分流意向表,几个黑色的大字顿时显现了出来。
他手顿时一滞。
把那张纸条展开来,熟悉的整齐秀气的字迹,签着她的名字,旁边理那一栏打着一个大大的对勾。
他盯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唇角上扬起了弧度,把那张纸条还给了她。
“以后有不会的题目,可以继续教教我么?”
他继续给她上药,女孩嗫嚅着问了一句。
“不行。”
没想到收到的是这个回答。
秦水遥只觉得心里狠狠地一塞,酸涩顿时飞快的升了上来,她抽了抽鼻子,想把手抽回去,却一下被他修长的手拉了回来。
瞬间一握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