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呵,你的性命呢?”钟琉璃讽刺道。
“也可以!”
钟琉璃脸上的讥讽的笑意一顿,袖中手掌握的更紧了。
奕钦仰着头,目光中泛着别样的神采,他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皇位,性命,都可以。”
细细密密的刺痛爬上了心口,爬进了心脏,钟琉璃痛的呼吸都有些紊乱了,她仰着头深深叹了一声,摇头问,“你说你什么都可以给我,如果我要的是你母妃的性命呢?”
奕钦身体一僵,目光复杂的看向对方,“你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杀了她吗?”钟琉璃怜悯又不屑的看着奕钦,“为什么不会,当年就是因为她,你接受了钟倾颜的胁迫,灭我颜楼满门。我怎么相信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乃至第三次?对我来说,她始终是个威胁,就算杀了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若是当真到了那一日,奕钦,你又会如何?!”
奕钦不语,只目光灼灼的盯着钟琉璃。
可是钟琉璃知道,他的沉默已经是回答了,“你会杀了我。”钟琉璃肯定说,“会和当年杀了我娘亲和颜楼众弟子一样。奕钦,承认吧,在你心里,有太多太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例如权利,例如地位,例如你的母妃!”
“而这些东西,都是与我钟琉璃相悖的存在,所以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悲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很多的事情以前她想不明白,明知不可为而偏要为之。
可现在她知道了,那些不可为的,都是强求,都是执念。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选择月止戈吗?”钟琉璃问,思及月止戈,她充满愤怒和仇恨的心有了片刻的平静,她柔声说,“因为他的世界太简单了,简单到只容得下我。简单到可以别无所求,刚好,我钟琉璃自始至终要的也不过是这样一个完整的,属于我的男人!”
什么权势,什么责任,什么身份,他都可以不屑一顾,他没有羁绊,他仿佛就是为了她钟琉璃而存在的。与她浴血奋战也好,与她归隐山林也罢;她是邪教少主也好,是余家村走出来的村姑也罢,月止戈都可以坦然接受,亦能共同面对。
“既然如此,你今夜又为何来赴约?”奕钦不甘的问。
“三丝水玉神杯。”钟琉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