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人都知道神医从不轻易救人,可如今月止戈却主动来了翎玉山庄,并承诺会救婉儿。如果月止戈一心只为救人,却别无所求,恐怕谁都不会相信,甚至会觉得他另有不可告人的阴谋。木中棠忐忑的等了两日,终于知道了对方的目的,就像是浓雾突然散开了,只觉眼前一明亮,呼吸都顺畅了。
“不知道神医想要的是什么宝物?”木中棠试探问。
“三丝水玉神杯!”月止戈嘴角牵上,一字一字的缓缓道。
木中棠褐色的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但随即就恢复了之前的神态。他扯了扯嘴角半笑,“神医可是在开我玩笑?”
月止戈长眉微锁,面露不悦,“木庄主以为我会为了一个玩笑而专门来翎玉山庄吗?”
木中棠见月止戈这模样,心中也有些狐疑起来,却还是肯定的,“虽然我翎玉山庄的确藏有许多奇珍异宝,但是这其中却从未有过三丝水玉神杯,更别将其交给神医了!不满神医,我木中棠活了四十多年,甚至连见都没有见过这东西!”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这话的真实性,木中棠又补充,“当年颜楼十二宫之一的寅虎宫宫主修湛,也曾为了三丝水玉神杯来我翎玉山庄,江湖中人都以为我之所有没有答应借给他,是因为三女儿与落绯烟的事情,其实这只是其中之一,最根本的原因是我们根本就没有三丝水玉神杯!”
旁边缄默不语的钟琉璃听了这话,一股怒火瞬间冲上了脑里,她努力遏制着心头的怒火,冷声问,“既然你们没有三丝水玉神杯,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修湛,反而让对方在你们山庄门前跪了七天七夜?!”
木中棠自然是不知道钟琉璃此刻压抑着的怒气,他仿佛也回想起了六年前的事情,想到了当年那个在他们山庄门前苦苦哀求的男人!
木中棠十分解气的笑了两声,眼中的恨意显而易见,他,“月夫人难道没听过吗?当年落绯烟为了一己私情,竟然将我女儿的双腿打断,如果不是我翎玉山庄有奇药,影儿也许这辈都不能走路了!这口气我怎么咽的下去?既然颜楼不肯交出落绯烟,那他们又凭什么认为我会交出三丝水玉神杯呢?若非我夫人心善,当年修湛要做的就不是跪七天七夜这么简单了!”
钟琉璃袖中的手掌紧紧握拳,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红光,当年宁家大姐,宁珞裳不顾宁家人的反对,执意嫁给了颜楼寅虎宫宫主修湛!为此宁家家主甚至昭告天下,此后与宁珞裳断绝父女关系!
二人成亲不到一年,珞裳姐便有了身孕,就在大师兄兴奋的准备迎接那未出生的婴儿的时候,珞裳姐却被大夫查出体内含有剧毒,而且毒素已经侵入了她的五脏六腑,甚至蔓延到了婴儿体内。为了救珞裳姐和孩,素来性最是高傲不屈的大师兄,在翎玉山庄的门前,放下了自尊,放下了骄傲,舍弃了一切的尊严!不顾天下人的耻笑,不顾自己浑身的淌血的伤口,足足跪了七天七夜!
可是最后木中棠却告诉他,没有,翎玉山庄没有三丝水玉神杯,就算有,他也不可能交给颜楼中人!
珞裳姐死了,难产死的,死的时候一直喊着大师兄的名字。在她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她一直等,一直盼,一直喊,可是直到她闭眼的那一刻,她都没能等到大师兄,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眼他们的孩
想到大师兄,想到珞裳姐,钟琉璃一直隐藏的恨意像是沾满了剧毒的荆棘,在她身体里疯狂的蔓延生长起来,眼角若隐若现的浮出了一抹嫣红。
她深深吸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失控,她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下来。可是一想到大师兄连珞裳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就恨不得一剑杀了木中棠!
“夫人可是没睡好?”月止戈走过来握住钟琉璃的手掌,温声询问道,目光里却满是担忧,握住钟琉璃的手掌也不由得抓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