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他不过是个厮,你又何必吓唬他。”
一声嘶哑低沉的声音从对面罗帐内传来。
钟琉璃看了眼那张罩着轻罗的床铺,松开了阿迟,了然的笑一声,“赤公醒的可真是及时。”
阿迟抚着喉咙剧烈的咳嗽了几句,等终于缓过气来,立刻惊慌失措的朝那床边跑去。只见他双手伸开,挡在了床前,身体哆嗦的喊道,“你休想伤害我家公!”
“阿迟扶我起来。”
钟琉璃只听到赤末炎虚弱的道。
阿迟显然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弯腰扶起的赤末炎,让他倚靠在床头上。
钟琉璃直到这时才算是看清楚赤末炎的模样。
他在阿迟的搀扶下挣扎着从坐起,苍白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扭曲,细细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渗出,明明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对他来,却好似过刀山一样痛苦折磨。
许是这一串的动作让他太累了,他微闭着眼睛,静静的靠在床边,时而蹙眉,时而重重的吐纳,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钟琉璃虽从未见过赤末佟,但是“楚州第一公”的名号她却是听过的,传言这赤末炎为人侠肝义胆,生的又俊朗非凡,一双一百五十斤重的镀金虎头双锏更是让他少年成名,一度成为江湖中最受人追捧的少年豪杰。
传言他十二岁那年,随着镖队走镖,却不想在临近目的地的时候遭遇大批马匪突袭,随行的三十多个镖师唯有赤末炎与另一个镖师生还,可见当时场面的惨烈。
大家本以为能活下来已属难得,却没想到赤末炎竟然连夜独闯马匪老巢,仅凭一人一双锏硬是将那些马匪悉数斩尽,将他们劫走的货物再次夺回。
这一番举动不仅保全了客户的商品,更守住了四海镖局“天下第一镖局”的牌。
任谁都无法想象,当年那般年少有为,名动楚州的赤家大少,如今却成了这幅面如枯槁,半死不活的模样,哪里还见当初“楚州第一公”的风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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