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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就来了,冰冷的镣铐戴在山河手上的时候,她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会像犯人一样被警察带走?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为什么她在所有旁观者眼中看到鄙夷和嫌弃?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明明没有犯罪,明明没有下毒,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承受来自这个社会满满的恶意?
而此时此刻,她除了束手就擒,却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山河被两名警察押解下楼之前,回过头再看了江屿一眼。他还是那副样子,面无表情,毫无愧色地看着她,冷漠得如同一座万年不化的南极冰山。
忽然之间,她打心眼里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她很想撕破这个男人那张冰冷的脸,把他所有的淡漠、冷酷统统残忍地踩在脚下。
走出住院大楼时,山河被午后的阳光灼伤了眼,可比阳光更加刺眼的,是电视台记者相机里发出的闪光。她看到了河汀县电视台新闻记者的车辆,还听到记者对着摄像机说:“我台接到新闻举报,县城一家名叫美丽煎的饭店涉嫌往客人的饮食里投放毒药。”
山河想笑,却笑不出来,看来有人是想置她于死地啊!
6|第6章
“我真的没有往客人的饮食里下毒。”山河坐在拘留所的审讯室里,手中还戴着手铐,面对两名审问的民警,摇了摇头。一盏明晃晃的大灯照在她身上,刺得她睁不开眼。
“女士,现在江先生指认你因私人恩怨往他们的饮食里投放泻药,我们的调查人员在你们饭店剩下的扣肉碗里检测出巴豆油,这一点你怎么解释?”民警一板一眼地询问。
“巴豆油?”山河蹙眉。
民警说:“不错,巴豆油是强泻剂,使用过量还会致人死亡。投放此类药物已经可以定性为投毒罪,你这样的情况,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是跑不掉的。”
“三到十年……”她喃喃地重复着这个数字,明明没有投毒,最后却要被人陷害判刑,这不就成了冤假错案吗?她心头升起一阵不满,握紧拳头敲了一下桌子,“民警同志,我没有投毒!我是不会认罪的。”
她情绪激动起来,哐哐敲打桌面,“我一个开饭店的,就靠这个生活。我往自己的食物里投毒,这不是自找死路吗?我根本没有作案动机,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你们为什么不去追查真正投毒的人?”